因为防着窗外巡查的老师,他们离得很近,几乎肩膀挨肩膀。
他伸手去摸放在桌兜里的MP4,胳膊动的时候,擦着她的肩头过去,衣料摩挲声起,虽然只是几秒钟的事,但他用力按键的时候,胳膊轻微外扩挤压她肩头,她隐约能感觉到他手臂的硬度。
往事一幕幕呈现在眼前,徐艺秋忽然发现,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在周围一切平和的情况下离得这么近,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
还能静静听耳机里的歌曲。
她的眼睛一直望着窗外,巡查老师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一场雪。
一首歌唱完,徐艺秋说:“下雪了。”
“又下雪了啊。”周秋白哀叹一声,又不能打球了。
徐艺秋喝口水,润润唱干的嗓子,问他:“还唱不唱?”
“差不多可以了,今天先到这,等我回去练练,酝酿酝酿我悲伤的情绪。”
“不用啊,又不用和原唱风格一样,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歌唱者也有一千种版本,你还开辟了一种新风格,这样就很好。”
周秋白开心问:“你觉得可以?”
徐艺秋点头。
“那我就不改了。”
周秋白活动活动筋骨站起来,问她:“你看雪不看?”
徐艺秋摇头,“太冷了。”
周秋白出去,搭上站在走廊边两个相熟男生的肩,边赏雪边和他们说话。
徐艺秋坐在位上,透过窗户看着他挺括的后背,和侧脸跟一旁人欢笑时,脸颊堆起的弧度。
只有在这种他看不到她的时候,她才敢认真观察他的样子。
*
29号那天中午,班费不够,又收了一次。
只不过这回不像上次大家直接掏钱交,零零碎碎起了几道怨言。
“生活委员,班里四十个人,一人五块,收了二百,已经能买不少东西了,这回又要一人五块,统共四百块,你们到底都买了什么啊?”
曹芸芸说:“那二百都给各科老师买礼物了,本来我们几个班干部打算随便买点,就只收了二百,但一打听,17班出了400给老师买礼物,我们总不能被17班比下去吧?”
“老师都教了我们一年了,唯一一个元旦,我们班总得好好表示表示,还有明年那半年呢,要是被17班比下去了,老师偏心了怎么办? ”
想象是好的,但17班给老师的礼物是17班班长那个小富婆自己出钱买的,知道16班在比的时候,轻轻松松花了好几千给老师买元旦礼物。
16班没富婆也没富翁,苦哈哈兑了三百多买的礼物,人家动动手指就把水平线又往上提了一个泰山的高度。
比不了了,干脆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