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王羽仁都被骗了过去。
蒙面人见书被夺走,双目赤红,即便被血浸染满了前胸和后背,即便眼下已经自身难保,却仍要挣扎着上前夺过。
王羽仁想活捉他,却被一只冷箭逼退闪避,等他再转过身,就看见那个曾经在船上见过面的青竹,用罕有人敌的轻功来到蒙面人跟前,将他带走了。
不是没有去追,但是到处都没有他们的身影。
而陆司怀也适时下令打道回府,连夜又审问了白存礼一次,第二天等邱静岁一醒来便让王羽仁通知她启程回京。
在路上王羽仁才渐渐察觉出不对劲,在陆司怀的指示下找了这个地方暂时休养。
“那,他的伤严不严重?”邱静岁担心地问。
“普通人挨这一掌必死无疑,多亏大人用内力护住心肺,只是那人的武功绝非等闲,所以我也不好说。”
“我去请郎中?”邱静岁茫然地着急。
“不行,大人之所以装作没事,就是怕那人不死心,如果大人没事,他忌惮着,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前才不会乱来。”
“那……”邱静岁无力,“只能这样休养?”
“嗯,我照顾追霄和飞蜓,邱小姐照顾大人和雪薇,我会定期给他们疗伤,不说别的,保住性命应该没问题。”
“好。”邱静岁点头,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
不过……
“为什么是我照顾大人,这不合适吧?”邱静岁尴尬地问。
王羽仁义正辞严:“难道比起大人,您宁愿去照顾追霄和飞蜓?”
邱静岁很想说是,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此只能默默走开了。
后来邱静岁才想到,为什么不能让王羽仁照顾三个男人,而她去照顾雪薇呢?
不过也就这么一想,王羽仁毕竟还要给他们疗伤,自己当然是能多分担一点多分担一点了。
邱静岁要遮掩着随时给众人采买王羽仁指名的成药,还要给两个病人擦手擦脚喂点稀饭,幸好陆司怀躺了两天就醒了,否则邱静岁可要纠结很多事情了。
虽然如此,但是陆司怀醒转的那一刻,邱静岁可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时间竟然有点想哭。
她下意识地攥住了对方的手掌,嗫嚅着想说什么,却被对方反手紧紧握住了。
看着交握的两只手,邱静岁没有挣脱,反而更想哭了。这两天她看着陆司怀的脸,一丝生气也无,某些夜深人静的时刻,眼前人可能会离开人世的恐惧止不住地翻涌上来。
她止不住地回想两人糟糕的相遇,从功利到单纯的相处,冷脸、笑脸,信任、陪伴或是吵闹的日子。邱静岁第一次觉得眼睁睁看着一个同自己牵扯甚深的人死去实在是一件极度残忍的事情,她看着陆司怀的脸,只想求他睁开眼睛看看她,散发出一点生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