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连一秒都不到,孩子的哭声便戛然而止。
邱静岁憋笑回了屋里,等她睡了个午觉再起来,恍惚听见门口有动静。她还以为是对门来送伞了,结果出去开门一看,门外空无一人,墙角倒是竖着一把褐色的油纸伞。
她拿起打开,伞面宽阔,一看就是男人用的。
隔壁的院门紧掩着,邱静岁很有当面锣对面鼓问问他到底打算干什么的冲动,但是一想到他那副忘却前尘的模样,只觉无力。
雨滴啪嗒啪嗒落在阶下,她的目光随之落下,杂乱的脚印吸引了她的注意。
脚印虽然互相踩踏有些模糊,但依稀仍能辨认出其中有的脚尖朝门有的脚尖朝外,大概各占一半。
邱静岁盯着看了那些脚印许久,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她知道自己想错了一件事,至少陆司怀他如今仍然极度看重她,并不是想戏耍自己。
回屋拿了点东西,邱静岁步下台阶,鼓起勇气,抬手敲了敲隔壁院门。做完这个举动,她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其实她一直以来也很思念他的,否则才不会有这么多或喜或悲的情绪,不会一边避开他,一边又想接近他。现在她终于肯正视自己的内心,坦然地接受这一点。
很快门便被打开,陆司怀额前的发梢还滴着水。
“郝姑娘?”
他们都是三十许岁的人了,随着年岁的增长邱静岁越来越讨厌照镜子,直面岁月在自己脸上留下的痕迹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它不仅仅让人意识到自己在变丑——这其实是最不重要的一点,而是仿佛能让人直观地体会到自己的生命在变短,离成为一具枯骨好像也没剩多少时日。
死亡的恐惧是人最本源的恐惧之一,也是无解的难题,人生悲剧的定调。
反观陆司怀好像是属于特别抗老的那种人,现在和从前相比更成熟了些,相貌上却还是那么好看,完美到叫任何一个名声在外的美男子都会汗颜自己曾被夸赞过皮相。
“你离京多日,朝政怎么办?”一问便把陌生的假象撕破,邱静岁用的完全是和陆司怀说话该有的语气。
“在下不过是个久试不第的书生,庙堂之事一知半解,怎敢妄议。”
“你妻子和儿女呢?”心被刺痛着,她却没有逃避地问出了口,“你出来这么久,她们会担心你的。”
“吾妻多年前离家不知所踪,我一直在找她。”陆司怀的气息乱了几分,伪装面具上终于出现裂痕。
邱静岁差点忍不住哭出来,她低头拿出公冶文托自己转交的信件,递送到陆司怀面前:“公冶芹写给段山先生的信,劳烦你回京的时候替他转交到吧。”
陆司怀没接,她扯过他的手,把信塞进他手里:“既然你不想和我谈,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她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身后之人冲上来整个拥进了怀中,理智叫她和他保持距离,但是心却在期待着这份靠近。
“静岁,你还肯同我好好谈一谈吗?”陆司怀的声音沙哑,好像甚至还有几分委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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