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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计划12(2 / 2)

光影流转,暗红色的光照耀脸庞,他能看到那人面颊上的绒毛沾了层珀金的碎光。

“………”仿若太阳初升,他在高处,是遥不可及的影子,而他与他不过隔着层一步距离的屏障。

克里德曼在心中描摹着他垂眸时神态,他是谁呢?

没有回音,他只是如那个巨大的球体一样,沉没进地平线,金光消散了。

翌日,他挪步至河边,倚靠在毛榉树干上小憩。风声擦过耳廓,呼呼作响,眼下步入春季,气温回暖,克里德曼能感受到温润的风拂过肌肤。

“你好。”清亮的女声响起,听着不熟,估摸着是个来打招呼的女生。

“什么事?”他面色微带倦意,将眼睁开了一条缝,蓝白条纹的围巾先映入眼帘,看来是位拉文克劳的学生。

“那个……”别院面前更不能丢脸,克里德曼胡乱揉了把脸,起身向着那人鞠躬。

“你好,同学,我是克里德曼,请问你找我有什么吗?”这正经样让少女嗤笑一声,他这才注意到她生的极美,栗色长发撒落肩侧,耳坠挂着两朵雏菊耳饰,但最特别的莫过于这人的眼睛——琥珀似的金。

“我叫黛西,黛西.比安奇。”这热情让克里德曼有股说不出的怪异感,她似乎将他当成了朋友,下一句话更是证实这猜想。“你还好吗?特里劳妮一直针对你,对吗?”

克里德曼听后微微一愣。“是,但都习惯了,让她闹吧。”他仿佛纵容了那孩童打闹似的针对,顺带无所谓地一笑。“没事~都是小事,特里劳妮喜欢就随她吧,还能怎么样呢?”

风裹挟他的回答,他似真如表现出的那样,腿一伸,又坐进满地树荫中。光倾斜下,下面是绿叶繁花,向上,太阳平铺于在湛蓝的画布上,偶有鸟儿成群,掠过眼前。

光安静地落在少女脸上,许久,黛西只是俯视那位少年。“坐下吧,休息一会,我把这快地方让给你,太阳很大,别毁了好心情。”谈话间,他已经站起身,将宝地让出,腾出了一大片空地,自己则跑到了相隔两三步的阴影处。

“谢谢你,黛西。”这块地方不像刚刚那里遮挡的那么严实,有几缕发烫的光落下,连风都被照耀地滚烫。睫毛颤动,闭合的双眸猛地打开,克里德曼没好气地暗骂一句。“鬼天气…”虽是好,但太阳太晒,让人连闭眼都不能好好闭。

坐了一会,他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自己耳中,微凉的指尖点在胳膊上,驱散了丝丝热意。

“嗯?”睁开眼又看到那人,克里德曼思索着正要想说什么。“谢谢你,克里德曼。”少女眉角微扬,浅笑一声,举止间透着优雅。

克里德曼这才注意到方才的视力,攸地起身,连连道歉。他似乎有些印象,若记忆没有出现差错她就是那个谣言的受害者,曾在二年级被人造谣的女生,可惜那时自己只怕招惹祸端,只求自保便无暇关心这些事。

“黛西…我……抱歉。”他一时语塞,羞愧地用手遮挡起自己发烫的面颊。可女生只是无所谓的摇摇头,再无多言快速离开了此地。

枯黄的太阳落下山头,夜晚,克里德曼又构思起计划,想要复仇,就得先获得父亲的信任,至少得先做出点成绩。而要除掉家族的竞争对手尼古拉斯,又要为复兴家族获取资料的家族有且只有一个——雷奥莱多。

他提笔写下这些想法,按上蜡印,托猫头鹰送去家族。没一会,信到了手中,信纸脱了衣,克里德曼迫不及待的拽起那页纸查看内容。

无非就是有关于家族人员的具体信息,房屋布置,但更详细的似乎没有在心中细说。而末尾一句话尤为醒眼——【后果自负】

它不是由红笔写的,但从字迹辨认那就是父亲的笔记。“………”他瞬间怔住,不限时间,甚至都没问方案。

月光了封存了时间,从上到下,从西到东,想了又想,他似乎将这计划当作了一把刀,在这时间是性命,要生,就划人;要死,割己身。

到头来倒霉的还是自己!向来如此。

“………”克里德曼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被人当枪使?还是自己当刀砍?面具带了太久,想摘下必是先要抽筋动骨,他终究是先放下了手头的烦闷事,他仰起头远望窗外。

云彩渐渐散开,像是马尾,连成一串。霞光泼墨似的倒在布上,由蓝到紫,晕染为渐变的星空色。又过一秒,月亮渐渐浮出脑袋,天空只余条飘带状的赤色,将底部渲染的火红。

月光可能赐灵感?他思索了半夜,横竖睡不觉,最终还是拗不过脾气从床头爬起去了禁林,美曰其名——“换换空气”。

银月像顶瓷碗倒扣在林海上,树林稠密交错,翠绿的椭圆状叶子片片饱满,他望着那明月,定睛一看,缜密的计划就此诞生,完美的好似一朵初绽的花。

若是…以盗窃名字诬陷雷奥莱多呢?假借帮助的名义靠近,实施诱导,待中毒已深后离开,再让内部混乱,趁虚而入,找只替罪羊收尾,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只等到时坐观收成。

“呵……”克里德曼突然冷笑一声,虽是有些大胆,包含诸多不稳定性,但就以目前来说更合适的计划吗?等着吧。

乌云又上月梢,微风拂动,他途径此地一处角落,听闻叹息似的自语随风灌入耳中。克里德曼蓦然回首,寻着声音一路跟踪,最终在身后两三里的阴暗处找到了极轻的交谈声。扒开灌木丛,他得以窥见那背后的秘密。

一只小兽,一只偷取金加隆的嗅嗅因恐惧而瑟瑟发抖,匍匐在谁的脚下。目光向上移动,共三人,穿着红袍,身材高挑,俨然是黑巫师打扮。

“货怎么样了?”长的贼眉鼠眼,一看就是善者,声音更是尖锐的像是下水道老鼠的叫声。

“好着,这价格……”这人声音就像从喉咙中挤出来的,带着沉,有些不自然的发闷。

克里德曼轻轻挑眉想,似乎是在说货,双方没有谈拢,他也曾从某些人口中听到过黑巫师为金钱而走私神奇动物的事,如今看到多少有些新奇,导致部分震撼残留在了眼中。

他稍稍弯下腰,以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去窃听。

“杀了它。”抬手刹那,绿光闪过,嗅嗅肥硕的身体猛然颤动,随后,它的生命掷地无声,轻轻地,像是残叶凋零,落地无根。

两三分钟过去,它仿佛睡着般,仍是一动不动。索命咒——只有这不可饶恕咒有如此威力。

脸色吓得煞白,方才盯的入神,都忘了将自己置于怎么样的处境。双腿悠缓地打开条缝,克里德曼调试着身子,转过一百八十度,试探性踏出第一步。

好在有惊无险,在缓慢挪动步伐,调整位置后克里德曼顺利离开了灌木丛,来到大路。

“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我碰上了……”难道说占卜不好的人【运】也会差?太荒谬了,他摇摇头将那些想法驱逐脑海,当务之急就是离开。

可不等走出几步,一根尖头的树枝猛然飞向这处,刺穿了少年的大腿。

“啊!呃…”在第一声音节出口时克里德曼捂住了嘴,只在最后发出几声闷闷的哼声。

是他们?第一时间,他下意识联想到那些见到的黑巫师。

眼下不得不思考下对策,克里德曼看向腿部,伸手摸去只有一片热腾腾的黏稠血液。

树枝直直入体,贯穿大腿肌肉,它的前段有被人特意打磨过,也更粗壮,想拔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还会大量失血,可留着接下来行动必将大幅受限。

“嗯…唔……”可眼下哪有更好的办法?【寻踪】,已是自己目前为止能想到最好的结果,趁他们还未发现那根树枝刺中谁,就先尽可能不留下血迹,拖着腿躲到灌木丛中,隐藏身形,或许还能有一丝生机。

全身的细胞释放出危险的信号,叫嚣着想要逃离。方才树枝从背后而来,他也因为没站稳跪在地上,现在想起身就已是困难事,何谈走路?

“该死…该死……”这夜深人静时已不会有第三者进入此处,要来,也只会是学生。仅存的理智只让他想到一个办法,尽管危险,但也只能冒险一试。

左手敷在伤口处,右手则撑地借力行动,靠着两腿一手克里德曼就像是蚯蚓一般在地上扭动,好在刚刚没有走出太远,还差一点,一点点就能碰到那边缘的绿植,他仿佛见到曙光在招手。

“小鬼。”刹那间,像是什么东西断了,他分明看到灌木丛在眼前现在却换成了黑色的物体,看上去、摸上去都是牛皮材质的男士皮鞋。

“我……”那怎么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啊!绝望混杂着泪水冲出眼眶,为首的人此时就站在自己面前,如同来查看捕兽夹是否有猎物落网的猎人——现在,该丰收了。

“我不要!不要死!不要死啊——!!!”吼着,绝望的大哭着,他一双淡眉拧的越发的紧,皱纹从眼角铺开,蔓延至整张脸。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克里德曼摸到那树枝猛地一抽,伤口很深,创面也大,白鲜和愈合如初如今都不起效果。

风声嘶厉,刮过耳廓,肾上腺素带动身体,他顺着光一路狂奔,在这个潮湿、阴冷的夜里没有比这更令人绝望的时刻了,前方路未知,身后,恶狼紧随。

夜,让他迷失了方向。左边、右边、四面八方,全是他们,归根究底那不过是狼群戏弄羔羊所做的准备——为看他苦苦挣扎。

“热蜡流动!”滚烫的蜡油被淡蓝的屏障挡住,稀疏流下。他看着像是个有魅力的青年,眼神中却还透着纯真,一丝不甘,大半愤怒,少许恐惧。

“哈哈哈哈!”可惜,实在太弱。克里德曼看着那人走近,拽起自己的头发猛然一甩。

“呃…”肉体的疼痛难以形容,先是大腿的伤口被触动,接着便是全身的阵痛,克里德曼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是被再次薅起头发。

“怎么样?”自上而下的目光像是挑选商品,里里外外审视着他。

“带走。”男人一把抱住少年,将他扛起。“放开我!”任由拳头如雨点般打在肩上,也都如棉花般柔软。

“安静!”论怒火谁都有,眼见他呼救声愈发大起来,男人一巴掌打在臀部,以示警告。一瞬惊愕后,他成功熄火。

泉泉鲜血外涌,黏住布料,贴在皮肤上,望着越来越远的路,克里德曼眼中的光熄灭了。

“嗯…”耳边传来声闷哼,一瞬间,克里德曼以为自己听错了,铁锈味刺激着末端神经,血的气味更浓了。

随后,约束的力道顿时松开,他与那人一起倒下。“什么…?”克里德曼这才看见那人身上的伤,背部有好几处都已皮开肉绽,很显然是切割咒留下的痕迹。

“西斯…?西…是你来了吗……?”冰似的蓝,模糊的好似幻影,恰似一湾浅浅的湖泊,深处折出白瓷般的光,像是片鹅毛。

他望那人缓步走到受伤黑巫师的身边,看着他将记忆丝抽出、摧毁。

直至处理完毕,西斯走过去,轻轻为那人拭去眼角的晶莹,送上安慰。“还好吗?”

只感觉委屈翻江倒海,涌上心头。痛,好似从没那么痛过。

“西…我好害怕……”克里德曼扑上前抱住那人,小兽撒娇似地蹭着对方,从鼻尖,到肩头。

直至松开,他后知后觉地环顾四周。事物变得虚浮,眼前变得朦胧,触感降低,他像是在摸看不到的幽灵,抚摸着那人的脸颊。

“怎么了?是不是没缓过来?没事了,都好了。”他的声音如同回音激荡,克里德曼歪着头,只觉头晕目眩。

“克!”那似乎是最后一声,可他已然睁不开眼,只是痴痴笑着,任由黑暗将他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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