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莫声谷和宋青书过来,张翠山连忙起身。
殷素素再度受伤昏迷,他一直在旁照顾,没有参与莫声谷授剑的过程。
“五叔,我没学会多少哦。”
宋青书故意说。
莫声谷靠在旁边的石头上,解下腰上的酒葫芦,大口喝了起来。
张翠山拍了拍宋青书的肩膀,勉强安慰道:
“不碍事,尽力就好。”
牵着宋青书的手上前,对方东白道:
“我师弟已将剑招全部授予我侄儿,但他毕竟年少学浅,内功基础薄弱,整套绕指柔剑的威力未必能全部发挥出来,请前辈勿要见怪。”
他不了解绕指柔剑法。
这话是想提醒方东白,宋青书内力很弱,希望方东白以比拼招式为主,不要调动内力。
方东白默然。
张翠山又对宋青书道:
“尽量攻击他受伤的左腿,要注意剑招节奏,不要急于求胜。绕指柔剑是太师傅精心创造的巅峰剑术,又经过你二叔和七叔的传承,天下无人能敌。眼下只比拼招式,你不一定就没取胜的把握!”
他原是想给宋青书打气,莫声谷却在旁叹气连连,道:
“五哥,别说了,青书没有取胜的可能。”
张翠山皱眉:
“七弟,你不要胡说,青书已得你亲传,怎么会一点取胜可能都没有。”
莫声谷艰难的爬起身,凑到张翠山耳边低声道:
“青书就学会了三招。”
咳咳咳!!!!
张翠山顿时咳嗽起来。
咳了半天,一脸不可置信看着宋青书:
“怎么回事?你不是学了好几个时辰?”
“五叔,我……真的尽力了。”
“唉,若是无忌在此,以他的天赋……罢了,青书,你去吧。”
此时天已微亮,清晨的风让人心旷神怡。
宋青书走上前,假模假式对着方东白鞠了一躬。
借着天边的微光,宋青书总算看清了方东白。
只见他哭丧着脸,满脸沟壑纵横,因为失血过多,脸色略显苍白。
他右手腋下撑着拐杖,以右腿为重心,身体向右倾斜,整条左腿软软的吊在空中,血肉发黑,已经开始腐烂。
应该是殷素素银针上的毒药发作了。
宋青书见他受伤这般严重,还要勉强出来,就为了完成汝阳王的命令,心里不禁感叹。
“前辈,你都伤成这样了,咱别打了吧。你还是放了我们,赶快去看看腿上的伤要紧。”
方东白没理他,挥动长剑,做出进攻的姿势。
“不是,都是出来混的,你干嘛这么玩命啊?听我的,早点回家,该看病看病,该疗伤疗伤,汝阳王给你的那点钱,不值得你这么较真!”
方东白一阵无语。
这年轻人的语气也太油了。
分明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言谈举止,却比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还要成熟。
张翠山和莫声谷见宋青书说出这番莫名其妙的话。
只道他是临阵害怕,各自又是一阵叹息。
“我说你怎么就不上道呢!”
见方东白不理,宋青书转换语气大声道:
“你他妈好歹也是一代宗师,就这么甘愿做狗吗?你忘了你是谁吗?!”
方东白面无表情:
“老朽过去的一切都已烟消云散,现在只是一个家奴而已,主人交待的事,我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尽力做好!”
宋青书叹了口气,真是个好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