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看见的,闻见我们烧饭的香味了,要往这头走。”
听闻老妇人解释,爷爷没多做阻拦,只是点点头,继续忙活自己的事。
虽说是茅草屋,但竟然也隔出了好几间空房来,老妇领着吴清荷进了其中一间,盯着她将柏乘小心安置在了卧榻上,才给她端来些红薯与清水。
“谢谢您,我先照顾好我的朋友,等他醒了,我陪他一块吃些。”吴清荷带着感激的神情看了看老妇人,朝她一笑。
老妇人没有立即说话,沉默着看上一会,良久才点点头,缓步离开房间,虽然不见人影,但吴清荷知道,老妇一直就在院子里,因为她能听见那把弯刀割过草时的声音,咔嚓咔嚓。
袖间的短刀还在,吴清荷稍放松了一点,一天一夜未曾进食,她觉得有些饿和渴,桌上的食物冒着热气,让人垂涎欲滴,但吴清荷还是选择打开自己的行囊,拿出些干粮随意吃着,再喝些自己装好的清水。
睡着的柏乘真像个瓷娃娃,精致乖巧,也很脆弱,吴清荷看着他静谧的睡颜,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旋即扶他起来喂水喝。
院子里割草的声音响了一个下午,直至傍晚才停,秋狩的第二个夜晚悄然而至。
屋里没有烛火,只有月光,吴清荷趴在床沿边,稍微犯了会困,刚闭上眼没多久,肩上便忽然一沉,带着厚实的暖意。
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吴清荷缓缓睁眼,看见柏乘不知何时离开了枕头,贴在床沿边与她面对面靠着,床上原本只有一床被褥,盖在了柏乘身上,如今有一半披在吴清荷身上。
“你醒了?”看着少年轻颤的睫毛,吴清荷小声问。
听见问话,柏乘知道刚刚的动作惊醒了她,吸了口气,睁开眼点点头,他看向吴清荷时还带着点犹豫,应是还记着昏迷前发生的争吵。
“身体还好么,没有白日那么难受了吧。”吴清荷戳了下他的脸颊,托腮悠悠地问道。
“好一些了,谢谢...对不起,我之前讲了很多过分的话,你不要在意好不好?”柏乘眨眨眼,用额头轻轻贴吴清荷的额头。
吴清荷轻哼一声:“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在意的。”
朦胧的月光下,柏乘扬起嘴角笑了笑,亲昵地用脸颊蹭一蹭她,他格外温暖,让吴清荷恍惚间想起昨夜睡梦中抱着不放的小鹿。
其实那不是小鹿,是柏乘,虽然很傻,但是穿着单薄衣衫,自己都在受冻的柏乘真的让她暖和了一个晚上,如果没有他,吴清荷今早的情况或许会更糟糕。
“其实,我早上说的话也有些过分,我没有真的觉得你傻,昨晚谢谢你,顺带...顺带给你道个歉,对不起啊,那些话你忘掉吧。”吴清荷低头看自己的手,断断续续又极其小声的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