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在宫中议事,不在府中,她还特意交代过,不允许任何人来与她提公子的事,您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先行回去吧,若惹得主君生气,那可就不好了。”
下人把她往门外推,吴清荷不想走,但还是被不情不愿地推了出来,看着下人在她面前关上大门,“轰——”一声把她光明正大进去的路给堵死。
“为什么要罚的这样重,他一直那么乖...”吴清荷伸手戳两下门,小声嘀咕着些什么,末了坐在柏府的台阶边,捏着自己的令牌看了会。
“吁——”
月亮见主人并没有进去,“哒哒哒”的迈着步子靠近,吴清荷抬眼看看它,抬手捋一捋它的毛。
“不用担心,此处不通,我就走老路子进去,等天一黑,就翻墙去找他。”
夏日的夜来得迟,等到天彻底暗下去,便已是戌时,黑漆漆一片中,打更人敲锣走过,声音传遍大街小巷。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柏府点上了灯笼,但用的不多,大约是怕炎热的夏日里多余的火烛引起灾患,墙底下黑漆漆一片,巡逻的侍从走后不久,如猫一般灵巧的少女便自墙沿翻身下来,动作熟练地躲好。
这几年虽在军营,但是逢年过节回家,柏乘有时提起想在晚上见她,那吴清荷就会选择走这条路,四年下来,她已经摸清了柏家可以藏匿身形的每个角落,以及所有守卫巡逻的时辰与路线。
夜色将她保护的很好,吴清荷顺利来到柏乘的院内,守夜的下人还和往常一样在廊中休憩,两年前,柏乘出主意,为下人找来把躺椅放在廊下,自此后这守夜人每晚都睡得舒服,很少有醒的时候,再不需要吴清荷每一回找不同的事来吸引她注意力。
房间里还有微弱的烛光,柏乘大概还没有睡,吴清荷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将头探进去看。
屋里的烛灯在桌前摇曳,柏乘就坐在对门,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眼睛不时眨一下,望着桌前一个小罐子发呆。
像小动物被独自关起来,可怜兮兮的,让吴清荷觉得既心疼又好笑。
听见开门的轻响声,柏乘睫毛扑闪,抬眸看过去,见到是她,眼眶瞬间就红了,委屈巴巴地小声喊她:“清荷,我挨罚了...”
吴清荷把门关紧,朝他走过来时点点头:“我听你家下人说了,罚你一个多月不得出门,你做错什么了,太傅怎么会这样对你。”
她坐在柏乘身侧,柏乘便挪进她的怀里,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安静片刻才回答她,声音闷闷的。
“我做了很失礼的事,娘觉得这有违我柏府公子的形象,所以就罚我了,至于我具体做了什么...我可以不说嘛,我有些不太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