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到他的反应,吴清荷赶紧回头去向医师汇报, 谁知医师只是点头, 表情依旧凝重,不露半点喜悦。
柏太傅自半个时辰前便坐在了房里, 她坐在床沿边的椅子上,一直保持着异样的沉默,眼眶泛红,眼底写满了心疼。
“主君,吴女君,军营里来了人,说是要汇报此次事故的实情。”
门外有下人通报,柏太傅疲惫地点了下头,吴清荷听见“实情”二字,便也稍微分出些神,回头朝门外看去。
进来的是师母身边的副将,她面色复杂地进屋行礼,旋即又手一挥,让身后的士兵拎上来一个带血的麻袋。
“太傅大人,吴校尉,万分抱歉,这件事,我们已经查明了,沈校尉的女儿纵火后意图逃跑,在路上遇见了正要避火的柏公子,她平日里就和她母亲一样,对吴校尉有着莫名的恨意,因此听闻柏公子说自己是吴校尉的家眷,就把他骗到冰窖内关起来了。”
这名副将的声音低沉,吴清荷垂在身侧的手默默攥紧,攥到她指节发白,就连指尖戳破掌心的肌肤,她都像完全没有感觉。
恨她就该冲她来,来跟她拼个你死我活,而不是把她身体孱弱的恋人关在寒凉刺骨的冰窖里。
受伤也好,算计也罢,全落到她一个人头上就够了,为什么要伤到无辜的人,牵连到别人。
巨大的愧疚和痛苦交织,吴清荷肩膀颤抖着垂下头,低声问副将:“她人呢,她已犯了死罪,我要申请亲自杀她。”
“吴校尉,你可以放心了,她在军营纵火,罪大恶极,刘将军出面审问她后,就直接以极刑处死,将军割下了她的头颅,让我带到柏府来。”
带血的麻袋被副将提至空中,吴清荷抬头看那麻袋上的殷红,随后又回眸看向柏乘领口的大片暗红,眼中的云翳没有因为恶人的死而消散分毫。
柏太傅从刚刚开始便一动未动,呆怔很久才道:“沈校尉的女儿...是那个前不久落河溺毙的校尉吗?”
“正是如此。”
得到这个回答,柏太傅再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皱眉叹口气,像忽然老了十岁一般,闭上眼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这回的治疗由下午至傍晚,吴清荷就一直坐在柏乘的床边,在有汤药送来时亲自喂他,时不时将他的情况告知于忙碌的医师,直到天色转为浓郁的黑,医师才叹口气,停下道:“总算是控制住了。”
这一句话出,房间里紧张的气氛才得以缓解,柏乘依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面容恬静,他没有痛苦的神情,吴清荷才能拥有一个喘息的机会,动作轻柔地抚上他脸颊,陡然生出劫后余生的感觉。
柏太傅也松口气,站起身,笑容沧桑:“多谢您,今日给您添麻烦了,放心,今日的问诊金是平日里的十倍,河叔,去取包钱来给医师。”
河叔一抹眼角,赶忙应一声站出来,要给医师取钱来,谁知医师摆摆手,没有回应柏太傅的道谢,沉重地坐在桌前写药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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