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她们是骗我的吧,你怎么会突然就撑不下去了。”吴清荷伏在刘将军的床边,握住她的手,刘将军勉强一笑。
“不是突然的事...是很早就有的旧伤,我出发前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还好,我教出你这个学生,便不愧对朝廷。”
刘将军的嗓音沙哑,吴清荷侧过脸,轻轻吸了下鼻子,而后就听见刘将军道:“对不起,那个承诺,恐怕不能算数了,我早在离京前,就呈上奏折告诉过陛下,我只认同你接帅印,如今看来,你没有辜负我...你攻下了雪狼城,此战大捷,我也能含笑九泉。”
“...师母你骗我,我不认,我当不好将军,您起来,您继续当。”
吴清荷眼中蓄着泪,说的话还带点孩子气,刘将军笑了下:“是师母对不住你...至于将军,我就觉得,你能比我当的好...你看,大家如今都敬仰你,你比我想象中当的还要好,之前...是我多虑了。”
刘将军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将方方正正一块帅印交到她手上,她身侧的刘辰则忍不住嚎啕大哭:“娘,你给吴姐姐帅印,给朝廷留下人才,你要给我留什么呢,我爹也是早逝,如今连娘也没有了,我孤苦伶仃,这根本就不公平!”
“朝廷会善待你的...”
说完这句话,刘将军便再没有开过口。
不久后,军营内传出阵阵哭声。
十六日,柏乘亲启:我已攻下雪狼城,可是月亮死了,师母也死了,师母要我接下帅印,我今日便是将军,对不起,我不能返回,也不可按三月之期回来娶你,我亦不知事情为何发展成这样,我心中难过,倘若从前你在身侧,你必定会安慰我,可是如今你不肯回我的信,是还在生气么,对不起,我恐怕又让你更生气了,我归期不定,如今唯一幸事,便是攻下雪狼城,那一味龙沙可救你性命,我只求你照顾好自己,好好喝药,保重身体。
这封信上除了烧焦的痕迹外,还有泪水的痕迹,是吴清荷哭着写下的,但她流完眼泪,便用凉帕敷眼,而后穿上崭新的盔甲,走出门外。
“将军!”
众人围住她行礼,吴清荷颔首以示回礼,旋即将自己的信交给一旁的张琴:“麻烦你了,琴姐,这封信届时也要送给他。”
“啊,好,好的!”
张琴算是吴清荷的第一个副将,她收好信往回走,心想着这一封总能寄给柏公子了,谁知没几步,便撞上身穿孝服的刘辰。
“你要把信送到哪,我娘虽然死了,但从前的军令还在,你不得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