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魄:[我靠月神大人,你看见同意书上那个签名了吧?陆文!电视上那个什么今歌游戏董事长,他是你监护人?]
[不会这么巧吧,可能是同名同姓?可是你姓季,监护人怎么会姓陆呢?难不成原来季悠是被收养的,没有家人?]
[对哦。]季悠用意识回答,[但收养他的也是季家呀,有奶奶,有哥哥,都不姓陆的。]
月魄纳罕:[那咋回事?]
季悠也不知道,但直觉里,他觉得这和原主缺失的记忆有关。
“小悠,”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陈医生见他眼珠子动了,笑道,“脱衣服。”
季悠不解:“为什么哦?”
记忆中陈医生每次看诊,都只是聊聊天,从没让他脱衣服的。
“别担心,我只是帮你检查一下身体上有没有伤口,毕竟你从天台跳下来,听说流了很多血。”
季悠摇头:“不用哦,外科医生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受伤的。”
活到一百多岁,也就师父月老见过他小时候光溜溜的样子,他才不会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脱光。
陈医生有些意外。自打入院起,季悠向来是最听话的病人,这还是他第一次不配合。
陈医生的深深凝视了季悠一会儿,见他眼神坚定,只好暂且压下一探究竟的念头。
毕竟探究季悠昨夜为何大难不死,于当前情况而言没太大意义。
“好,小悠不想脱就不脱。”陈医生好脾气地笑,走到窗前,把窗户完全敞开,微微斜进的阳光落在身上,为他蒙上一圈金边,“那小悠躺上去吧。”
这是陈医生习惯的诊疗风格,让病人躺在皮椅上,自己或坐或站在强光下,制造信徒和圣父的错觉,以此让病人敞开心扉。
不料季悠再一次拒绝了他:“不要,我不喜欢黑色。”
陈医生的和煦笑容微不可察地僵滞一瞬:“小悠不是最喜欢黑色吗?因为陆文最喜欢黑色。”
季悠被粉遮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他那双乌溜溜的桃花眼很会说话,让陈医生轻而易举捕捉到了疑惑神色。
季悠心想,又是陆文,他到底是谁?
陈医生却觉得,自己的话果然让季悠产生了认知错觉。对于看诊而言,这是打开病人心房的征兆之一。
他乘胜追击,拍拍窗台:“不想躺椅子上也行,那就站到这里来,我们面对面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