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吭,纹丝不动,在那不知默默呆了多少年。
连续六七个小时没吃饭,饥饿感如同飓风过境,程度比起刚回湖滨庄园那一晚更甚。可季悠没有一点出去觅食的心思,只是默默让它在身体内盘旋、呼啸。
因为比它更令人难熬的,是心中那团莫名的酸楚。
和卓维薪私下见面的事,他无从解释,每解释一句,季晖的逼问毫无疑问会跟上一句。他又不是会说谎的性格,进一步说,就算想说谎,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
别说他,连月魄都束手无策。
可月魄不用承担那份酸楚,令哥哥生气,令老太太伤心的那份自责。
等到半夜,法力耗尽的月魄撑不住睡着了,季悠还睁着眼睛,无神又似有神地盯着那条挡车器。
书灵冒了出来:[人生内无贤父兄,外无严师友,而能有成者少矣。站在尊兄角度考虑,言行若此不可谓不.良药苦口。只可惜,他不知月子难言之隐。]
季悠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书灵又道:[小生有一事不解,还请月子赐教。]
他等了等,季悠终于有回应了:“你说哦。”
书灵:[前日试镜,月子扮演那伴侍时,将那角色刻画得入木三分。敢问月子如何做到内里生机全无?]
季悠眨眨眼,视线依然放在挡车器上:“就像它哦。”
书灵不解其意,正要再问,季悠的手机响了。
电话那头竟是卓维薪:“明天下午训练后,去我别墅,怎样?”
卓维薪的声线有些沙哑,语气更是暧.昧。但他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季悠的回答。
“季悠?”他叫道。
季悠的手机平放在膝盖上,盯着屏幕上“卓维薪”三个字,过了几分钟,才低低应了声:“好哦。”
不论如何,桃花煞是必须要消除的。
*
“饭做好了吗?”
“还差一个丝瓜。”
“我先把菜拨出一些,让丰丰回房吃吧。”
“妈,我已经提前匀好了,给您。”
“手脚快点,他快回来了。”
“哎,丰丰呢?丰丰?丰丰!”
一扇打开一道缝的防盗门内传出手忙脚乱的声响,片刻后,几双脚步声一同涌向门口,防盗门被猛地推开,从里跑出的三人同时一滞。
几米外,卓维薪抱着三岁的儿子,正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看过来。
三人忙垂头站定,给他让出一条回家的通道。
可卓维薪没动,食指轻轻拨动着儿子的嘴唇,而后伸进去,摸了摸细碎的童牙。
“丰丰饿了没?”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妻子浑身一哆嗦,忍不住走上前:“我,我带丰丰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