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突然涌出炽亮的光,那道熟悉悦耳的声线一路靠近。
“你醒了,好好躺着,不要乱动。”
和经宇一把抓住来人的胳臂。他个子本就比季悠高些,身材也更结实,一拉之下,差点让季悠没站稳。
季悠扶着他躺回床上,依旧被他紧紧抓住手,不肯松开。
没多久前还无数人追捧的古今神颜,如今密密包裹在纱布和金属支架中,只露出一双肿泡眼,和没动过刀的嘴唇。
时移世易,也是没多久前,顶着这副尊荣躲在家里的,还是他的妻子,被万人唾骂的明晓露。
就像结婚只为把妻子当做生育工具的娄铖一样,鸠占鹊巢的凤凰男,也必须品尝一下与受害者相同的痛苦。
即便是虚幻如雾的书界中,天道因果也玄妙得引人深思。
“我来当你们的果。”
“亲爱的在说什么?”
即便脸上疼得厉害,和经宇依旧努力为季悠挤出一丝笑容。
季悠回过神,摇头,把手中药瓶放在被子上:“疼的话,就吃止痛药,吃完就不疼了。”
他又指了指床尾靠墙的桌子:“那上面有很多吃的,还有你最喜欢的红酒。我有空就会来看你,要乖。”
和经宇慌张起来,死活不松手,可在那双眼睛静静的注视下,又不得不分开。
“亲爱的要走了吗?”
“亲爱的什么时候来,我去门口等你。”
“亲爱的……”
一声咔哒轻响,房门被关上了。
月明星稀,季悠抬头看了眼天空,身体本能的记忆,让他不由得搓了搓手。
人间的秋冬,比广寒宫冷多了。
月魄奇怪道:[月神大人,你不是吸收太多红线余烬,平时都怕热的嘛?怎么开始怕冷了……难道和煞气减少有关?]
“也许。”季悠轻声回答,离开只剩一个孤魂的别墅,走向阿水停在路边的车。
“二少爷,这么晚了,还要去明晓露那儿吗?”阿水问道。
“去今歌大厦。”季悠说,“然后再见明晓露。”
“娄铖,和经宇,於蒙,明晓露……二少爷,您天天这么跑,也太累了。”
季悠抱歉道:“辛苦水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