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风雨飘摇间,他发现她的眼神只有寒彻的漠然。
哪吒用火尖枪一一挑开,只有一道微微蹭到了他的脸颊,留下一点血痕,他舔了舔嘴唇,似挑衅,又似嘲笑:“还有么?”
太弱了。
如他所想,她也不过如此,龙族也不过如此了。
敖泠没有应他,她划了数个繁复的法咒,法咒爆发出炫目的光晕,带着遮天蔽日的涛声怒意,所到之处,雷闪电鸣,燃烬万物。
那法咒密布,的确有几道无关痛痒地打在了他身上。
哪吒袖中混天绫飞出,便要去卷她的手腕。
他仍在笑,笑得令人战栗。
矜贵的公主,连打起架来都是华而不实,花里胡哨的。
他心念一动,却发现漫天的血线灵光向他而来,他目光渐沉,眼中戾气更甚,挥枪便要刺。
可还是有几缕缠住了他的胳膊,他的动作稍微一滞,一道火灵仙剑从他身后,飞刺进了他的胸膛。
那剑很凌厉,带着不同于他三昧真火的炙热感,戳中了他半个心窝。
鲜血循循顺着他的衣襟蜿蜒而下,落在地上,闷闷无声,久未逢甘霖的土地得了血液滋润,迅速将其吸收,可他流血的速度太快,不一会儿地上就蓄了一小滩沉寂的血水。
他嘴角也噙了一抹鲜血。
敖泠在不远处侧着头看他,似笑非笑。
“哥哥,你说得对,打架哪有那么多花哨呢?”
她唇角的弧度扬大,原来,看似娇柔的面容也可以变得肃杀起来:“只需要一剑。”
就可以戳进他的心窝里。
她没再多言,手里扬出她的本命法宝双刺,张手还欲再补一刀。
只需要再一刀,身受重伤的哪吒被束缚,他再无还手之力,她才是真正胜券在握的赢家。
但她忽然皱紧了眉尖,脸色也顿时煞白,心口尖锐的疼痛在一瞬间大肆蔓延,疼到让人忘却呼吸。
她这些日子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灵气在不断消散,定魂珠也忽地发出颤鸣,光华黯淡,在空中摇摇欲坠,连带着她的灵识都泛起细细密密的刺痛。
有什么在压制她的灵力,非是锁灵咒的威力。敖泠嘴唇紊动,总算有了几分惶恐之意。
“你怎么了?”哪吒冷着声,忽而问她。
她抬起头,看着哪吒那双冰冷的眼睛,一言不发。
是了,她还没能杀了哪吒。
敖泠抿着唇,浑身在颤抖,目光却越来越恨毒,她用力将尖刺往哪吒的心口去扬,却像被人硬生生捏住了手腕,半分动弹不得。
定魂珠的结界倏尔爬满裂缝,心口如针刺般的疼痛让她冷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