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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4(2 / 2)

“是祈泽宫的方向!”

“是玄泽神!”

“是玄泽神降福啊!”

“玄泽神万安!”

“玄泽神万安!”

……

望玉看到山下聚集了一群人正向祈泽宫的方向朝拜,他拉着玄泽过来看,这是独属于玄泽的敬爱。

玄泽摸了摸望玉的头,说:“行吧行吧,我带你下山,只是你现在太大了,这样下山恐怕会引起恐慌。”

玄泽打了响指,望玉摇身一变变成了小时候白团子的样子。

玄泽将他抱起来,说:“这样就好多了。”接着他又将青衣变白衣,将自己的模样稍加修改,又变出一顶白色帷帽将脸遮得严严实实,便带着望玉下山了。

山下的集市叫丰谷集。

杏林和丰谷一族一向与人族交好。在九洲之际便游走地界,治恶疾,播良种。而在四方城初定,百废待兴之时,杏林和丰谷两族更是深入帮扶劫后余生的百姓,尤其是丰谷,探查了四方所有土地,研究四时之序,在四方土地上广播良种,解决了温饱问题,留下美名。与此同时,他们还发现各族可与人族通婚,因他们只是半神,与人族通婚后繁衍子嗣的能力大大加强,虽然与人族的后代习不得法力,寿命也大大缩短,但他们仍保持杏林与丰谷族人在医术和农耕方面的天赋,这一来各族与人族通婚之事顺理成章,一时间杏林和丰谷两族壮大不少。

如今不少节日和诗歌都与丰谷文化有关。因丰谷一族对太阳一向热爱,即使在夜晚,部落里也是灯火通明,人间也流传出了“高堂列明烛,丰谷临万家”的说法。这人间最大的集市便取名丰谷集,每年贺新年的时候最热闹,这一天集市上点满灯笼,祈祷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丰谷集的入口由百灯门组成,一百只灯笼组成巨大拱门,灯笼上面画着辣椒、稻谷、玉米等四时作物。

玄泽抱着望玉站在门前,感叹人族力量的强大,如今果然是人运兴旺。

玄泽以前也是下过山的。

彼时刚升地界,本就贫瘠的人间更加苦不堪言。

玄泽从小跟着哥哥长大,是家人庇佑下无忧无虑的小孩子,没人教过他神究竟是如何帮助人族的。他听过父兄斩妖兽,挡洪水,听过母亲引甘霖,补地缝,也听过姐姐平疫病,解恶咒。九洲五神,独独他没做过任何事,在恶鬼降世之际还拖后腿。

他记着父亲要他承担神的职责,记得哥哥是代替他成为了四方水源。他不能辜负父兄的期待。

只是还没有人教过他,神的职责并非有求必应。

玄泽下山后在一村口设坛,给每一个人实现愿望。

第一天,众人要水,要果子。玄泽给每一个人都送去了水和食物。众人感恩戴德,高颂神明。

第二天,周边有人听闻玄泽神布泽,都赶来排队。有了吃食的人们开始要凳子、要锄头、要蓑衣……玄泽一一满足了,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第三天,排队的人望不到头,甚至有人在边上搭起了棚子,很早就来排队了,棚子还是昨天向玄泽要的。

渐渐地,荒芜的村庄有了房子,有了牛羊,人丁也兴旺起来。

到了第十天的时候,一个繁荣的村子已经建好,家家户户都有了房子。

玄泽很高兴,他想可以和这里的民众告别了,法力消耗太多,他要回去休息一下,再前往下一个村子。

然而人群中却传来了争吵。

“你的房子再加高,就挡着我家阳光了。”

“你家有没有阳光关我什么事。你找玄泽神再给你移个地方不就得了。”

“还能移哪去?我家本就离河最远,来回挑水得一个时辰。”

“你让玄泽神把水引到你家门口呗,谁让你来这么晚,房子都挑不到好位置,如今脑子也不会动,在这和我吵吵有什么用。”

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头,人群渐渐成洪流向玄泽涌去,生怕落了后。

“玄泽神,在我家门口引条小溪吧。”

“玄泽神,我要再加盖一层房子!”

“我也要我也要加,我在他家后面,我要加盖两层!”

“我三层!”

“我四层!”

……

人群快要涌上法坛,玄泽不得已站起来讲话:“山川河流自有走向,非神力就可随意更改。如今村子已建成,我要走了,还有别的地方需要……”

“什么?你要走了?”

一句话让人群更加沸腾。

“玄泽神,我还有很多东西没要呢!”

“玄泽神你先别走,我需要可以吃一辈子的米!”

“玄泽神……”

有人爬上了法坛,接着一个、两个、三个……

玄泽没见过这种场面,但他不敢用法术驱赶,他被拉着、拽着,他在思考究竟怎么回事。

玄泽在快要窒息中施法消失,走前一刻,还听到了一声声嘶力竭的玄泽……

究竟哪里做错了呢?

玄泽在三天后偷偷回到村子,却见村民个个形槁心灰,在压塌的法坛边上坐着、躺着、趴着,宛若中邪。

玄泽自觉做错事,他又将状况搞得一塌糊涂,他将一切恢复原样,消除了村民对他的记忆,叫来了杏林和丰谷族人,自己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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