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人见状也并未犹豫,直接走了过去。
下面黑洞洞,只能看见杨继云正往下爬。却不是顺着梯子,仅仅只抓着地窖边上一些凸起的砖块。王树人俯下身敲了敲,感觉还算结实,也就顺着爬下去了。
杨继云吹亮了火折子,点燃了一旁挂在墙上的灯。
借着昏黄的光线,王树人环顾一周,便将这不大的空间尽收眼底。
砖墙终年潮湿,霉斑蔓延在深色的表面上。地面上铺着几块染上苔痕石板,不规则的缝隙间透出星星点点的绿意。在暗淡的光线照不亮的角落,能看到器物隐约的轮廓。
王树人凑近了两步,才看清那是一个陶罐。这陶罐的表面已经积了一层发白的灰尘——真奇怪,这暗无天日的地窖里,也会扬起灰尘吗?
杨继云见王树人盯着这个陶罐看,随口解释道:“这是去年酿了两坛酒,去参加酿酒大赛,后来还剩下半坛,一直放在这里。”
说着,他指向地窖中间道:“说起来也真是怪事,我这两坛酒本来就放在这地窖中间的。结果突然就不翼而飞了,我还以为是拿到哪去给忘了,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后来一想,肯定是有人怕我跟他们抢了名额,给我偷走了!”
王树人皱眉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两坛酒在你家地窖里,被偷走了?”
杨继云听出来王树人语气中的质疑,声调骤然拔高道:“怎么就不可能了,万一他们就会遁地的法术,从地下出来给我的酒偷了呢?”
这……还真不是完全不可能。王树人想起了那个可以穿墙的厉鬼,仔细思索了一下,问道:“你最后一次看到你的两坛酒是什么时候?又是在哪天发现它们没了?”
“就是昨天发现它们没了,我找了一天呢!”
“说具体点,昨天什么时候?”
“昨天中午,我也没出门,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间。只记得是刚吃完饭之后,太阳已经往西走了。我闲来无事准备去看看酒发酵的怎么样了,结果一进来,就发现这两坛酒竟然不翼而飞!”
那就是二月初八的中午之前丢的……王树人一边计算着,一边追问道:“那你最后一次看到你的酒呢,是什么时间?”
杨继云略一沉吟,摇头道:“这记不清了,好像是初五或者初六的晚上。”
王树人闻言,又四下寻觅了一番——其实也没什么好寻觅的,这地窖又小又空,哪里也藏不下两坛酒。
他有心想用回忆石直接看看事情的真相,但随即又按捺住了这个想法。暴露回忆石的风险太大,帮别人找两坛酒而已,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险。
他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胸口的回忆石,面上不动声色的又问了一些问题。比如两个酒坛具体是什么样子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谁来过他家。
杨继云简单的描述了罐子的外貌,又肯定的说这段时间他家只有他自己一人之后。王树人点头道:“我需要再调查一下,这两天你不要到处闹事,等我的消息。”
杨继云“嗯”了一声,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