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同去?”齐阳说罢,与葛平相视一笑,联袂上船。
两人立于船头,江风吹过,衣摆飘动。
“齐小友,这船上风景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只是不知你能看到多远,眼中的风景又是何处。”船头上仅有他与齐阳两人,葛平随和许多,少了几分严肃。
淮阴这盘棋正按照齐阳预料中的方式进行,葛平对齐阳的信心大增,似乎已经打算给予齐阳一段光明的前程。
齐阳微微一叹,随即说:
“都护大人,实不相瞒我以身入局实非本意。只是入局之后,便也就做不到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因此斗胆巧借名目为淮阴百姓造了这艘船。”
“若大人真想问我想要什么,齐某有有一事相求。此间事了,希望大人能护在下及衙门众人周全,避免不被清算。”
葛平脸色变幻了下,眼中闪过一丝愧色,他此前还以为齐阳索要黄金白银全是为了一己私欲,却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淮阴城百姓,造了这一艘宝船。
只是齐阳隐瞒船舶的行为却让葛平有些不满。
你齐阳一心为民,难道我葛平就是冷酷无情见死不救的人吗?
“你小子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葛平质问道。
齐阳眼神躲闪,讪讪道:“大人,我们此前可是约法三章,缉武司的指挥权权归我。”
“这我自然记得,我可从来没有干预过你的决定。”葛平皱眉说。
“大人你也隶属缉武司……”齐阳小声说着。
葛平脸色一变,暗叫一声不妙,下一刻就听齐阳说。
“葛都护,我命令你不再过问所有事宜,直至淮阴城一行结束,可有异议?”齐阳一板一眼说道。
“你小子!”葛平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应了声,“没有!”
“那是!”船舶刚驶出港口,葛平面色先是一惊随即闪过喜色,最后又化作平淡,喃喃说着,“小子,果然让你说中了!”
“是啊,他们终于来了。”齐阳看着江面上几十艘船只淡淡说着。
“杜家主,这是何意?”葛平双手负在身后,望着迎面驶来的船只出声质问,气势逼人。
杜晦运足内力抵抗来自葛平的威压,开口道:“葛大人您也知道城中米贵,为了养活一大家子人,不得不领着下人来捕鱼,维持生计。”
“这么说你杜家是要与民争利了?”葛平双眼微眯,眼中闪着凶光。
“大人说笑了,”杜晦皮笑肉不笑道,“我杜家也是民啊,对吧小齐大人?”
见对方将矛头对向自己,齐阳嘴角勾起浅浅笑容,温声说:“杜家主所言不无道理,既然如此我们到别处去撒网吧。”
“别出去?”杜晦笑了笑,眼中闪过轻蔑之色,“小齐大人可能还不知道,往上有杨,谢两家,往下有马家和其他家族,大人想要捕鱼怕要到更远处了。”
“无妨,正好也趁此赏景,杜家主可愿同往?”齐阳神情不变,淡笑着道。
杜晦忌惮地看了眼葛平道:“杜某还是不打扰两位大人雅兴了。”
齐阳摇了摇头转而下令:“扬帆起航!”
“扬帆!”
“扬帆!”
随着白色船帆完全张开,船身速度猛然拔高一截,两岸青山化作模糊残影迅速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