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阳左右一看,庭院里哪还有小丫头的身影,显然早有预料。
“咳咳咳!”
伴随急促的咳嗽声,浓烟中隐约出现道人影。
“莫、莫……叔?”齐阳有些不敢相信,一进一出怎么就换了个人种?
“来,小阳尝尝叔做的食物。”莫大笑着,咧开嘴牙齿格外的白。
“来,你先尝一口,试试叔做的好不好吃。”
齐阳先是退了一步,接着噔噔退到墙角,弱小又无助。
“要不您先试着吃一下?”齐阳小心翼翼建议。
莫大看了看手里黑糊糊的东西,眉心闪过一丝迟疑。
他咽了咽口水:“还是你先吃吧,我自己尝不出啥味。”
“老爹,烤鸡买回来了!”院门被推开,莫灵儿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酒壶,她晃了晃酒壶,无奈道,“还有酒。”
院中残影闪过,齐阳只觉得面前刮起一阵风,莫大就已经出现在门口。
他伸手要去拿酒壶,却被莫灵儿轻易躲开。
“说好了一天三杯,这已经是最后一杯了,可不能反悔。”莫灵儿秀眉微蹙,嘟囔着嘴,俏脸上有些不满。
“好灵儿,乖灵儿,快把酒给爹爹吧。”莫大搓着手,弯着腰央求道。
“哼,就知道骗我。”莫灵儿娇嗔一声,将酒壶递了出去。
“来来,小子今天我们不醉不……不醉,不醉,哈哈,只喝一杯,只喝一杯。”
莫大说到一半,一双极具怨念的目光看了过来,男人缩了缩脖子,讪讪笑着,怀里酒壶抱得更紧了。
食盒打开,香气四溢,齐往食指大动,喉咙咕噜滚了两下。
三人围坐石桌,莫大拿出一白瓷酒杯,斟满一杯。
他端起酒杯,鼻子来回嗅了嗅,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随后轻轻吹来飘在酒液上的悬浮渣子,嘴在杯口呡了一下。
“咳咳咳!”
突然,莫大剧烈咳嗽起来,脸上涌出异样潮红,杯里酒洒出。
“老爹!”
莫灵儿站起身,一把拿过莫大手里酒杯,轻抚男人后背,男人脸上潮红迅速退去。
“都说了,不让你喝酒,偏要喝!”小姑娘红着眼睛,带着哭音。
“有的人离不开剑,有的人离不开名利,老爹我这辈子最离不开就是小灵儿还有酒咯!”莫大悠悠说着。
“哼,”小姑娘哼了声,竖起手指,“一口,今天只能喝一口了!”
“好好,小灵儿让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莫大笑着,却没有再去碰桌上的酒杯。
将一切看在眼里,齐阳心中叹道,好一对父女情深,可惜……
他不着痕迹摇了摇头,自然是看出,莫大身有暗疾,而且绝非一般的伤势。
看来也是有故事的人呢……
齐阳垂下眼帘,看着杯中酒花,暗暗想着,原本要举杯的手在一双水灵的眼睛中又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