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低头蹭着她的颈窝,气音低沉若蛊:“你喂我。”
又是这种命令式的句子。
偏偏配上温柔的语气,撒娇的弦外音,令她每次都无法拒绝。
“那你退开一点。”
她说:“我好转过来。”
身后的人动了动。
后退的步伐带起一阵微风,秦嘉转过身,她一手握着陶瓷杯,一手捏住汤匙,舀了一小勺茶水。
陆廷洲低头喝了一口。
随即抬眸看她。
“甜吗?”她问。
男人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里倒映出她温柔的脸,他微微一笑,唇边溢出一道淡淡的低音:“很甜。”
“还要喝吗?”
陆廷洲接过陶瓷杯,“我自己来,你这样举着手会酸。”
秦嘉笑笑,“杯子你洗。”
“我先出去了。”
离开厨房之后,秦嘉拆掉头发,脱掉礼服,在浴室里洗了个澡。
她吹完头发,裹着浴袍出来,这才想起行李还在家,没拿过来。他家只有几套夏装,再要不就是泳装……
秦嘉硬着头皮去衣帽间找衣服,结果意外发现里面多了很多女装。衣服上有洗衣液的味道,像是已经洗过了。
她选了条天蓝色缎面垂感长裙,外面套了件小衫。裙子自带胸垫,因此她只需要选内裤。她打开抽屉格子,随便选了条白色常规款穿上,抱着浴袍出去。
在她的认知里,既然已经订婚了,那他们自然可以睡一张床上。于是,秦嘉想也没想,径直去了陆廷洲的房间。
她脱掉鞋上床,解了套在睡裙外面的小衫,像一条鱼似的,灵活地钻进柔软的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由于累了一天,她入睡飞快,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另一边。
陆廷洲洗去一身酒气,换了睡衣出来寻秦嘉的踪影。
当他在自己床上看到恬睡中的未婚妻,用了将近一分钟思索:他到底应该和她一起睡,还是去其他房间睡。
最后,他轻手轻脚退出卧室,贴心地关掉了屋里的灯。
第二天一早。
秦嘉起床去浴室刷牙,恰好陆廷洲也在。她想起醒来时旁边冰冷的床铺,边挤牙膏边问:“你昨天睡哪儿了?”
陆廷洲漱掉口中的泡沫,平静地回答说:“你隔壁。”
秦嘉哦了声,低头刷牙。
等她洗完,放好杯子,发现男人正站在角落看她。
“昨晚睡得好吗?”他问。
她轻轻颔首,“还不错。”
秦嘉说完接水洗脸,用洗面奶洗完脸,她透过镜子看见陆廷洲还在。她侧身让位,“我洗好了,你继续。”
男人嗯了声,接替她的位置。
秦嘉揉着头发出去,后知后觉地瞥了眼自己的胸口。
她刚刚弯腰的时候……
完全没注意避嫌。
不过,他们以后是要结婚的人,这方面倒也不需要刻意遮掩。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刚想说点什么,意外贴到一个温暖的胸膛,隔着柔软的布料,男人从背后抱住了她,力道不轻不重。
他的手停留在她腰窝打转,薄唇贴在她耳边问:“做么?”
秦嘉蓦地一愣。
做什么?
她呆呆地问出来。
陆廷洲笑了笑,温柔地回:“比接吻更进一步的事。”
男人在她耳边呵气,吻她敏感的脖颈,秦嘉被他撩拨得脑袋发晕。
她深吸一口气,诚实道:“陆廷洲,我妈送我的那本书我没看多少,具体的,我不太会。”
“你……”她在他怀里侧身,眼睛一瞬不瞬看他,“你会不会?”
“稍微,”他抵着她的额头,慵懒地开口,“会一点儿。”
“那你……试试。”
关上门,拉上窗帘。
外头太阳高挂,屋里光影浮沉,仿若缥缈的梦境,难辨虚实。
母亲说奔三的男人不太行,秦嘉以为陆廷洲也会受影响。
她本来想着二十分钟结束厮混,然后他俩各自起床换衣服,和和美美地吃一顿健康的风味早餐。
结果,等到两小时后……
十五一通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没能逃离男人的“魔爪”。
“十五,你先回去。”
秦嘉推了推身后的人,尽量保持呼吸平稳:“我……我昨天太累了没睡够,今天在这边补个觉。”
“嗯,你跟我妈说一声。”
挂断电话,秦嘉手里的手机被陆廷洲扔到一边。他用手托住她的后脑勺,看向她的眼睛里泛着红,“专心点。”
她喘着气,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陆廷洲,你从哪儿学的……”
“……这么多花样?”
“那个问答网站。”
性感的低喘落在耳边,秦嘉咬着唇,默默消化所有的声音。
眼泪伴随着山呼海啸浩浩荡荡涌出,她紧闭双唇,抓着床单的手指泛白,指甲几乎快要戳进肉里。
心被提到嗓子眼的瞬间,男人俯身,凑近她耳际,温温柔柔地开口:“别紧张,这里隔音很好。”
“除了我,没人听得见。”
秦嘉羞得面红耳赤,她想抬腿踢他,却发现整个人像是被抽了力气一般,软绵绵地使不上劲。
她放弃坚持,默默投降。
又一日清晨。
秦嘉从梦中醒来,她捏了捏沙哑的喉咙,小声开口:“陆廷洲,我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罪。”
一天一夜,她没睡一次整觉。
黑眼圈都快熬出来了。
“你又没修炼过……”秦嘉努了努嘴,“怎么会有用不完的劲?”
“好没道理。”
陆廷洲伸手从柜子上拿了颗润喉糖,喂她吃下,满面春风地捏了捏她白皙透亮的脸颊,愉悦道:“宝贝,你见过哪个现代话本的男主角,身体羸弱不堪用的?”
秦嘉:“……”
人家用男主光环大杀四方,他利用男主光环“欺负”未婚妻。
秦嘉彻底服了。
她翻过身不理他,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放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他刚才好像叫她……
脸颊被躁意占领的片刻,秦嘉不自觉勾唇,嘴里含着的那块草药味的喉糖,莫名其妙变甜了几分。
陆丰年坐在亭台水榭间发怔,他呆呆地望着某个方向,如一块石头。
陆廷洲处理完电话会议,拿了罐热咖啡出来给父亲暖手,“爸,天这么冷,您在外面坐着干嘛?”
陆丰年接过咖啡,皱着眉说:“廷洲啊,你媳妇到底啥时候回来?”
自从订婚以后,秦嘉逐渐放飞自我,再没压抑天性。她这两年醉心户外运动,一来二去成了运动博主,常常到世界各地去旅行,顺便录制vlog。
陆廷洲帮她组建了团队,她只需要出镜和体验,其他的由专业人士负责。
十天前,秦嘉受邀去南半球某国旅行参观,体验当地风土人情。他妈苏蕙兰也感兴趣,便拉上闺蜜团跟着秦嘉一起去了。
他爸陆丰年原本也想去,奈何妈妈不让,于是父亲跟他一样,成了盼妻早日归家的“望妻石”。
院子里,陆廷洲拿出软件看飞机飞行记录,“大概今晚八点。”
陆丰年神色松动,语气明显激动起来:“你妈一起回来么?”
他应声:“当然。”
陆丰年听到这话瞬间回血,他高兴地起身,往屋里去,“我这就去备菜,等你妈和小嘉回来,给她们弄夜宵。”
陆廷洲看着父亲激动远去的背影,禁不住唇角微勾,会心一笑。
晚上九点,秦嘉和准婆婆苏蕙兰结伴回来。管家带着佣人拎行李,两位男主人一人牵一个,拉着各自的爱人说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