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还提防着有人要弄死李夫子哩,岂可让人抓住任何借口。
甚至太上从不做多余事,李清赏同样透过“官差”二字往深想许多,越想越觉得柴睢做事可靠,遂非常认可地点了下头。
未料耳廓不慎擦过柴睢唇,温软触感转瞬即逝,她镇静往旁撤了下,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搓搓耳朵:“童山长没说找我做甚么?”
微凉耳廓擦过自己唇瓣,面前情况又是如此严肃,柴睢只能当它是平常:“童山长没来得及说便又昏睡过去,我想他找你无非是要叮嘱些学庠里的事。”
根据暗卫平日里反馈上来的消息,延寿坊公建女子学庠在李清赏去之前,纯靠童山长一人在苦苦支撑,学庠只有那溯列鑫渺两个在职夫子,“蒲典”是多年前别人托关系走门路靠挂在学庠里的空人,李清赏去之后,正儿八经帮童山长分担不少事,不然她也不会忙成那样。
李清赏么,既不像那溯偷奸耍滑敷衍了事,亦不似列鑫渺只做份内事,“蒲典”调任回去后整个吊儿郎当支差应付,李清赏在最短时间成了童山长信赖的人。
而李清赏对此情况并不觉得意外,思忖片刻提议道:“不然我守在这里,等童山长醒过来?”
“大可不必,”被柴睢果断拒绝,“医馆有人照顾他,花了钱的,你无须守在这里,而且官差也不让。”
“官差不让?”李清赏左右看看,“官差呢?”
“……”柴睢没说话。
官差呢,官差受罢案尽数离开了呗,公门总是“事多人少”,“忙碌”的差爷们到点要准时放班下衙,谁吃饱撑的会守着个重伤未醒的受害人?
衙门奉行不告不理,柴睢报官是因捡到了童山长这个挨打的人,若要公门追查打人凶手,则需童山长醒来后自行再报官,柴睢作为“热心路人”并无资格替童山长要求公门追查打人凶手。
只要李清赏来霍氏医馆露过面,待后续官差问起相关人员,和衙门有合作的霍氏医馆,自会向他们证明李清赏来过。
直至回到家,李清赏不再是在外面时那有条不紊模样,吃饭着还在不停猜测分析:“我们山长并无吃喝·嫖·赌·恶习,不会直接得罪街头混混招来此般横祸,那么打他的人只可能有两方,”
她一根根掰手指:“或是他在布教司饭桌上说过甚么得罪人的话,被人家记恨报复;或是他走访民户,劝说人家送女娃念书得罪了人,若是如此,那么凶手便该是延寿坊某些坊民,我比较偏向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