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没走多久,她的疑心便消了。
只因贺秋带着她去的,与宋池塞给她鲁伯的地址,竟是同一个方向。
她想起贺秋赠她的袖箭。
也难怪,她那样的天赋,与鲁伯相识再正常不过。
可为何从未听鲁伯提起过呢?
贺袅袅昨日应承下这个差事,怕就是为了今日让贺秋代她出面帮自己。
她们又为何帮她呢?
三人来到一处山下,又废了小半日爬至山头,这才到了一处茅草搭的屋舍。
赵岚素来金尊玉贵,以手为扇,扇了扇自己的细汗,道:“你们所请之人,就住在这里?”
“是啊!”贺秋不屑地瞥她一眼,而后在院子里大喊道,“鲁老头子!鲁老头子!”
“小妮子,你真是越发无礼了!”鲁伯骂骂咧咧地自屋内出来,看见持盈时,行礼道,“见过太子妃。”
而后恰如其分地忽视了赵岚。
赵岚还未出声,贺秋便把那盒子放在了院内的桌上。
“鲁老头子,你快瞧一瞧,这花为何会如此?”
他捻起枝叶,揉了一揉,便碎成了灰,随风而去。
赵岚望着灰屑:“定是被人给烧了!”
鲁伯翻了个白眼道:“这又是哪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你瞧这花盆里的土,松软肥沃,怎会上被烧过的模样?若是烧过,黏性便会降低,土质也会结硬块。”
他说着,随手捧起其间的一抔土,指了指屋里燃着的火盆。
“不服的话,你去烧一烧试试?”
“去就去。”赵岚接过土便往屋里走,刚至屋内,便唤了一声,“呀,怎么此间还坐着一人?”
持盈猛地站起身来。
是王时吗?
若是他,为何不出来见她?
他既不愿出,她也不好冒进,只得敛下心性,候在外面。
赵岚烧了半晌,终于讪讪出了门。
“确实不是被烧了。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鲁叔嗅了嗅花的灰屑,恍然道:“是药剂。”
“药剂?”三人异口同声。
“我曾在一本古籍中见过,有一种药剂,可以暂时抑制花鸟鱼虫的温感,这样,即便是在严寒冬日里,它们感受到的却似在春夏,如此便不耽误它们生机勃勃。可也有一个弊端。”
“是什么?”赵岚好奇道。
“若是天气转热,它们便会自内而外地枯烧成灰。”
“我明白了。”持盈道,“它们在冬日里便以为是春夏,若是回温,寻常人觉得和暖之时,它们能感受到的只会更热,便似架在火上烤。故而会迅速干枯衰败,土壤却不会呈焚化过得模样。”
鲁伯颔首:“是这个理。”
“太后年纪大了,受不得寒,寿宴之上炭火定燃得很足,宛若置身春日。”
持盈接着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