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酒醉的他却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季珣身旁。
她心砰砰跳得厉害,再抬头时,却见王时的身影与季珣渐渐重合。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目中带着上位者的冰冷与鄙夷。
……
她骤然惊醒,心仍旧跳得厉害,后背渗出一片冷汗。
刺眼的日光照在面上,她下意识抬手挡了一挡,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若这梦是真的……
她不禁有些后怕。
“笃笃,笃——”
这时,忽然响起了规律的叩门声。
两短一长,是她与拂云约好的习惯。
她长长吐纳一口浊气,道:“进来。”
拂云闻声推开门,见她仍坐在床上,裹着被子若有所思,踌躇着走近她,脸色有些难堪,道:“阿姐,打听到了,前几日……确有人在榆安看见了宋大人的身影。”
“什么?”
她的双手暗暗攥紧被子,目光落在不远处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墨色衣袍上。
“他身边跟着的,可是王公子?”
拂云搅着手指,艰难点了点头。
她顿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混蛋……”
她刚骂出口,却听外面人来报:“姑娘,尚公子有急事见您。”
她的心情本就跌落谷底,没好气道:“他能有什么急事?”
“他说,事关宸国皇都,您一定会想知道。如今他已经在待客厅等您了。”
京城的事?
她冷静下来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想知道京中的风吹草动,便应道:“知道了,让他稍等片刻。”
尚隐百无聊赖地喝着待客茶,忽被一道匆忙的身影挡了暖洋洋的日头。
他抬眸望去,见来人正是红妆未点的持盈。
从前他只觉得她淡妆浓抹总相宜,如今竟发现她懒于梳妆时亦别有一番清丽,不由得多看几眼。
“咳!”她坐在一旁,清了清嗓子,“你要来同我说什么事?”
尚隐理智回炉,哂然一笑道:“哦,前几日宸国皇帝微服来此,你可知晓?”
她想起拂云方才同她说的话,不禁顿了一顿:“今早刚听人报,怎么,你也知晓?”
“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同你说这个的。”尚隐望着她,目中有一丝洞悉,“皇帝在回京路上遇刺了。”
她猛地抬眼,不敢置信地眨了几下。
“你说什么?”
她生怕自己听错了。
“我说,皇帝回京的路上,遭遇了北燕埋伏的刺客,听消息说,好似受了重伤。”
遇刺?
他昨夜不是还在风华食府同她吃酒?
怎么今日就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