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筠见对方主动搭话,秉着求知的念头,跟对方探讨起了香粉来。
香粉有很多种,大部分都是以熏香的形式熏衣服,让衣服持久留香。有一些香方则是给人服用的,说是三五日身上就能散发出香味,可崔筠没见过。还有一种傅身的香粉,顾名思义便是涂抹身体,使身体干爽透香。
很显然,齐娘子所用的就是这最后一种。
她说这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出门一趟动辄流汗,因此敷了香粉在身,不仅能遮盖身上汗酸味,还能保持干爽舒适。
崔筠问:“有没有沐浴时用,用清水洁净后依旧能留香的香粉呢?”
“沐浴用皂荚就行,用香粉得多糟蹋香料呀。”齐娘子说。
崔筠觉得,以张棹歌的个性,这种“糟蹋”香料的行为还真的干得出来。
不过,她觉得张棹歌身上的香味除了疑似含有香料成分外,还有一些花香。
莫不是还用花瓣研磨成粉,加入了其中?平常没见过张棹歌收集捣鼓花瓣、香粉呀。
她总觉得张棹歌的身上还有大秘密。
齐娘子要的香料都齐了。
她跟崔筠道别,又说:“我就住在城郊的云月馆,你可以到那儿找我。”
崔筠微笑着应下。
等齐娘子离去,崔筠瞧着时候也不早了,准备回去找张棹歌。
孰料掌柜神秘兮兮地说:“我观娘子气质与举止,想必出身贵籍,贵贱有别,这云月馆……娘子还是谨慎一些为妙。”
“哦?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崔筠问。
掌柜说:“那齐娘子曾是名动襄阳的伶人,后来在一位世家郎君的帮助下脱离贱籍,被其养在云月馆。”
朝烟接话:“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不是大好事么?”
掌柜嗤笑:“哪对有情人会将人养在城郊的哟!而且那云月馆不仅仅是金屋藏娇之处,听闻时常有男子出入那儿……”
朝烟八卦地问:“男主人不知道么?”
“哪能不知道啊,那群人就是男主人的友人,常受邀去那儿玩乐。”
朝烟咋舌,金屋藏娇之处变成藏污纳垢之地,看来真不能让她家娘子应邀去云月馆。
崔筠倒是没说什么。
离了香粉铺子,崔筠才说:“往后这家铺子不必来了。”
李彩翠也十分厌恶地说:“这掌柜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