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夜晚是坊市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在各处打工赚取灵石的散修们此时都结束了辛劳，难免要来交易区潇洒一番。
今天的气氛却完全不同。
大街上的散修明显少了许多，就连往日里爆满的售卖法器、符箓与阵法的店铺前，此刻也是门可罗雀。
“什么情况？难道是两大宗门已经打起来了？”
方尘已有足足二十天没踏出过家门一步了，但他还记得周行云告诉他的火云宗跟飞云门近期会打起来的消息。
那些挤在法器、符箓与阵法店铺的散修，基本上都是为了加入两大宗门做准备。
现在他们不见了，大概率是两大宗门已经打起来了。
至于是不是，一会儿找周行云确认一下就行了。
反正他买傀儡也会去连云阁。
不为别的，连云阁代表整个连云坊市的信誉，品质上有保证。
“自备狗粮去当炮灰，即使侥幸活了下来，也只能当一个杂役弟子，真的值得吗？”
前往连云阁的路上，方尘控制不住地去思考这个问题。
答案也显而易见。
不值得，但他们也没得选。
不说别的散修，如果他没获得如今这个特殊的能力，恐怕也要为了这个杂役弟子的身份拼上性命。
修真界的绝大多数资源都被掌控在大势力手中，想要往上爬，就必须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心中思绪万千的方尘又一次来到了连云阁。
“欢迎光——方尘，你来啦。”
看店的周行云完全没有精气神地说出了迎宾词，在看清是方尘之后，瞬间就来了精神，嗓音都提高了几分。
“今天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环视一圈，发现掌柜的不在，方尘好奇地询问。
“今天有大客户上门，掌柜的带他去了顶层。”周行云倒也没有隐瞒，然后又打量了一番方尘，说道：“你今天看着正常多了，怎么，后悔上次买了那么多没用的东西吧，不过先说好，虽然我很同情你，但是连云阁的规矩是概不退货。”
听到顶层，方尘心中一惊，那可是在连云阁消费超过十万灵石才有资格踏入的地方，这位大客户来头不小，恐怕跟两大宗门有关。
心中盘算着，脸上却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深深地叹了口气，回应道：“唉，也是那时没听你的劝阻，把父母辛辛苦苦攒下的积蓄败了个精光，索性我已经打算归隐凡间，灵石反倒是身外之物。”
“你能清醒过来就好，这次来是打算做什么？是买的那些灵植种子长成了准备出售么？没问题，我可以用我权限内的最高价收购。”
看到方尘大彻大悟的样子，周行云也是放下心来，他之前还担心自己这位朋友是受不了打击魔怔了，现在的情况明显好了很多。
至于花出去的灵石，他也没办法，连云阁不是他开的，他就只是一个售卖员而已，只能帮方尘争取到一些优惠。
“那就多谢了，我确实要出售一些没被我霍霍完的灵植，顺便买个傀儡，不需要有攻击能力，等到了凡间能帮我做些杂活儿就行。”
方尘说着，递给了周行云一个储物袋，里面装的就是第一批成熟的灵植。
当然，是没有特殊特性的那几种，而且只有一小部分。
“我看看，灵植的品质倒还可以，符合连云阁收购的标准，加起来差不多也够买一具普通的傀儡，甚至还有结余，我先记个账，等下再去给你拿傀儡。”
周行云说着，翻开柜台上的账本记录起来。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急。”
方尘点了点头，然后又好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今天怎么感觉坊市里的人这么少？”
“三天前火云宗跟飞云门正式打了起来，也跟往常一样招募坊市里的修士，别说这几天，未来好长一段时间里坊市的人流都要降低不少。”
周行云一边记账，一边摇头叹息。
“是啊，要冷清一段时间了。”
方尘也是长叹一声，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