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知晓。
——哎,要不是父亲不许,倒也想先尝它一尝。
——你与我二哥......
——你可别乱说,我与他可是清清白白什么都不曾有的!
——可是我二哥似是对你......
——我不欢喜他,我只欢喜你,玉娴,要是我能与你成亲就好了。
——你是女子,我亦是女子,怎好成亲?
——哎,可惜,玉娴你若是男子,我必要嫁给你。
两年读书养性,倒也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心里不高兴了就往外祖母怀里扑,只是仍会遗憾,遗憾自己不是男子,既不能考取功名,亦不能给欢喜的女子一个允诺。
其实那和尚说对了几分,他说她看似无贪无嗔无痴,实则最重五欲,确然,她就是个重情重欲之人,否则又怎会在那闺阁的耳磨丝鬓中丢了心,又怎会痴头痴脑独自将别人的一句欢喜上了心。她也确实心生妄念,否则又怎会妄想成为男子,去做男子能做的事,去爱男子能爱的人......
正因为是痴妄,所以钟可莹最终还是嫁人了,她所谓的‘欢喜’好似由在昨日,可今日就变了卦。
她说她要去金陵,她的崔公子等着她过门了。
她说女人这一辈子最好不过嫁与良人,自此相夫教子,衣食无忧......
她甚至还为自己开脱,说什么我不似你,你有家大业大宠你爱你的外祖家,又有事事如你意的阿爹阿娘,而她不过一叶浮萍,幼时寄人篱下,婚后亦是寄人篱下。
她如此说,说得好像她很懂她。
可她又哪里知道,为了拒绝父亲为自己张罗的姻亲顶嘴胡闹,绝食三日又被杖打,在她筹备嫁妆欢欢喜喜的日子,自己却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一月,如今好不容易下了床见她一面,听的却是告别。
也罢。
一次绝了想头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