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只觉得这些巷子很宽很长,如今再看,却是又小又窄;那时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还在,如今,连最后一个秦阿爹也走了,只剩下这栋空房子,未来也将在无尽的、寂寥的时光中渐渐‘死去’......
“阿爹这套老宅留给他女儿了。”陆怀说。
李玉娴侧首,看了眼秦家的院墙:“你怎晓得?秦祈姐姐告诉你的?”
“嗯,秦伯伯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作为儿子,老宅居然一点没有分到,所以那天......还吵了架。”陆怀叹了口气。
“秦祈姐姐也觉得不公平么?”李玉娴不太了解秦家的那些过往,但想着秦祈是秦伯伯的孩子,可能也会在意这遗产的分配问题。
“她没所谓的,本来就没有指望着秦家那些家产,她也不愿意落到上一辈的纷争里去。”
“嗯......”
李玉娴倏然一顿:“你说.....”
“什么?”
李玉娴想了想,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没什么。”罢了,那些活着死了的话,说了也不会高兴的事,还是不要多提了。
“哎呀,你想说什么,别说一半就不说了行不行。”陆怀掖了掖李玉娴的外衣:“故弄玄虚!”
“突然忘了,哈哈。”
陆怀立时瞪了一眼:“什么记性呀!脑子进风了是吧?”
“哈哈哈。”
——
脑子进风了会不会导致记性不好不知道,但自吹了那一会儿河风之后,到了晚上确实有些头疼了。
不想在这个关口让陆怀知道了心烦,李玉娴就忍着时不时冲上头来的晕眩感,早早地找了个借口躺上床休息。
陆怀看好电视洗漱完,像兔子一样从床尾蹦跶到床头,嘶嘶哈哈地钻进被窝里挨在李玉娴身边躺下,哆哆嗦嗦地打了两个冷颤:“好冷!”
“对了,你那天没有去郭襄那边开会,他们会上开些什么内容你知道吗?”
阿爹的事来得突然,原本一些的计划都被打断,眼下最难熬的几天过去,陆怀也终于拾回了劲头,念起其他事来了。
李玉娴侧身转来,眯着酸涩的眼对上陆怀投来的视线:“嗯,那日与郭老师请了假,她只说没什么要紧,让我先紧着家里事来就好......后来又单独给我来了个电话,说了些今年的规划,我听了听,也没有什么变动,唯一跟我有关系的,就是春季班要增设一门专门的书法课,问我愿不愿意担任主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