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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胎暗

类别:其他类型|字数:1W|作者: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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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胎暗
当一个女人第七次流产后,她的身体发生了异变。
《珠胎暗》最新章节(26天前):

当一个女人第七次流产后,她的身体发生了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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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当你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了,你们去做手术了吗?

感受到身体慢慢被麻醉,看着医生带上蓝色的手套,一觉醒来,冰冷的铁盘子里放着的那一小团血红的肉,就是从你肚子里取出来的。

我不知道别人那时候心情是怎样的,反正已经经历过七次的我毫无波澜。

我闯进医生办公室,手里拿着化验单往桌子上一拍:“你凭什么不给我打!这是我自己的肚子,自己的孩子!”

“这位女士,我刚才都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的子宫内膜太薄,应该做过不少次手术了吧。这次再做的话,很可能以后再也不能怀孕了。”医生苦口婆心地劝到。

“怎么?肚子里这玩意的亲爹有妻有子的,他不要,你又不让我做,难道生下来你养?!”我凑到他面前,用力瞪大了眼睛,明显能看到面前穿着白大褂的人一哆嗦。

“你……你……哎,后果自负吧。”

医生唉声叹气地给我约好了三天后的手术。

出了医院,我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拿着化验单,直奔市中心某豪华大厦,拍了一张医院的病历照片发给肚里孩子的亲爹。

很快,对方发来了一连串安抚的话,什么现在他很忙,让我稳住千万不要声张,他一定会对我负责的云云。

这些话我从无数男人的嘴里听过,早就听腻了,冷哼一声,甩出了大厦大门的视频还有早就准备好的他妻子薇心的截图,并且十分“友好”地问了一句——这件事,公了还是私聊?公了的话我现在就冲进你单位,让你那些员工都看看他们副总是什么人。私了的话,你知道我要什么。

长久的沉默后,对方回“你要多少”。

看到对方已经同意,我愉快地开了个我认为满意的价格,在一番讨价还价后,手机收到了一笔大额到账。

将手机放回口袋,我准备犒劳一下自己来顿大餐,再去做个美甲和美容。

毕竟,无论是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我刚刚拿到的大笔“慰问金”,都来自于我这些年精心呵护的美貌。

我叫于丽丽,今年27岁。靠怀孕、勒索这种“人肉勾当”过活。手里已经攒了不少钱,这一次应该又能大赚一笔,不过,这很有可能是我最后的一笔了。

其实在我二十出头的时候,也想过找个高富帅,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现在的高富帅也不是那么好糊弄。

我一没学历二没家势,虽然有点姿色也不能说是上佳,多次想钓金龟婿都失败了,还被对方说我异想天开。

这些富二代们,对那些小嫩模小网红感兴趣多了,我根本就无从下手。

最后没有办法,我开发出来了一条新道路——找有家室的男人,怀孕要赔偿。

几年下来,这条路走得很不错,足够我丰衣足食,即便不上班,也能过衣食无忧的生活。只是每次去处理掉的时候,医生都会说我子宫内膜薄。

这次已经是第八次了,我也不是不担心。

至于找个人接盘这条路,我也没不是没想过,只不过我已经过了最青春靓丽的年龄,哪怕稍微有点钱的,我都不可能撞这个大运了。

再加上家里父母催得急,就顺水推舟答应了回老家相亲,未来也会走上找个老实人嫁了这条路。

三天后,我如约去医院做了手术。但这次,我明显感到身体变得虚弱,而且肚子明显比之前要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医生说的手术次数太多了,出现了问题。

我扶着墙一步步走出医院,走着走着,我感觉自己的肚子里像是有什么在跳动,吓了我一跳——难道肚子里的孩子没有被取出去?不对啊,我明明看到那一小团肉……而且这才只有三个月,也不可能有胎动啊。

“姑娘,你罪孽深重啊!”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我旁边响起,我吓了一跳扭头看去,见是一个摆摊算命的瞎眼老头,嗤之以鼻道:“你一个瞎子,胡说什么,小心我砸了你的摊子!”

“哎,真是无知者无畏,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恶灵缠上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手边的包包冲着那胡说八道的老头挥舞了下:“别以为我不会打人!”

老头不再说话,只是在原地叹息摇头。我摸着肚子,再没感觉到跳动感,心里暗骂这老头晦气,坐上之前叫好的出租车便回家了。

在家里躺了些日子,简直无聊得很。

我在朋友圈发了张自己苍白病弱躺在床上的照片,并且配上文字——病了些日子了,好想出门活动活动筋骨啊~

没一会儿,朋友圈下点赞数量几十,留言十几条,给我私信的也有好几个,都是各个场合认识的男人,有夸赞我美貌的,有说心疼的,还有约我出去蹦迪的。

我选了几个看起来有钱的,把下个月的流程安排了一下,在每个人的名字后面备注好了约会时间,心里美滋滋的,盼着接下来纸醉金迷的生活。

我这边刚想美美睡上一个美容觉养精蓄锐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看着屏幕上“妈妈”两个大字,我有些不耐烦。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说好了上周末回来相亲的,怎么又给推了?你不知道人家小伙子专门推了出差跑回村里的吗?”

“我这不是忙吗?”

做完手术还没养好,怎么可能大老远跑回去去相亲?

“你忙什么,一个无业游民有什么可忙的!你别再做嫁入豪门的白日梦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这周末必须给我回来,不回来以后就别回来了!”

“行行行,知道了。”

无奈地挂了妈妈的电话,我在床上躺着叹了口气——其实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甘的,但自己也知道,我妈说的都是事实。

接下来,妈妈把对方男孩子的薇心发了过来,让我和他先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我通过聊天知道对方是个工程师,211大学毕业,家里条件也不错,看照片长得也是我喜欢的款,他身上那过于干净的气质是我之前交往过的所有人都没有的,这让我多少有了些兴趣。

晚上和这个大男孩聊完天,我心满意足地睡过去。却很快又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

那声音沉闷而带着回声,就好像是在一个封闭狭小的空间内传来的,这几天总是半夜出现。我顺着声音的方向听了听,发现是厕所里的下水管道。老旧的下水管道就洛楼在厕所的外面,一冲水声音就大得整个屋子都能听到。

我烦躁地敲响了合租室友的门。

“你们能不能消停一点,总是半夜用洗手间,这都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别以为我是好惹的!”

室友的门一开,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我们早就睡了,哪有什么声音?反正和我们没关系,别在这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你们大晚上的一个劲地用厕所,还说我故意找麻烦,根本是你们在厕所里敲管子!”

“你别在这给我血口喷人,你这多少次找上来胡说八道了,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对面的男人瞪起眼握起拳头。

我看他这样子,我反而不怕了,冷哼一声,挺了挺肚子:“你有本事就打,我这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你赔得起吗!”

“算了算了。”

对面的女人把男人拉开,把门关上了,关门前还故意冷着脸对我说:“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这几天,天天晚上折腾,还是想想是不是自己做过什么亏心事吧!”

直到门关上,我还听到里面女的在那絮絮叨叨:“肚子里还有个?可真会胡说八道!也不知道第几次了,呸,早晚遭报应。”

“哼!老娘从小吓大的。”

我冲着她门口吐了口唾沫,气呼呼地跑回了屋。

从我做完手术开始,或者说我之前每一次做完手术,都会听到各种奇怪的动静。

不是下水道里传出各式各样奇怪的声音,就是一些像是猫叫的声音,扰得人不得安宁。

我一开始觉得或许是我幻听,但后来,我想来想去都是隔壁情侣干的。

那俩人经常半夜不睡觉,在屋里走来走去的,而且我们一向关系不好,说不定就是他们看到我做手术了身体不便故意整我。

特别这次后,夜里出现声音的现象比之前都要严重,我基本上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这一晚,我又要睡过去的时候,我突然又听到了声音,那声音不知道从哪里隔空传来,穿过几道门传到我的耳朵里,那是一声十分微弱的“妈妈”。

我骤然睁大眼睛,环顾四周,发现天已经亮了,隔壁的情侣已经开始起来做饭,他们听小说的声音仿佛就在我耳边。听里面说到什么总裁和孩子,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抹了把头上吓出的汗水,心里想着——差点就以为是真的有孩子来讨债了。

(二)

到了周末,我回了一趟老家,见到了妈妈多次在电话里提到的相亲对象。

他叫李飞宇。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人看起来比照片还要好看,文质彬彬,笑起来暖暖的,让人觉得舒服又踏实。

聊天的时候,我试探了几次这个男人,发现他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而且家庭条件也不错,工作单位和收入都可以,可以说是我目前的绝佳选择。

我用了一些小小的手段,这个男人便对我死心塌地了,平常有事没事就给我买东西,朋友圈里也都是我的照片。

“那个……这样的话,我们算不算是在一起了?”

几次见面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我故意假装难过,低下了头:“我还以为,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们就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呢。”

对面的男人立马就慌了,为了哄我开心,马上带我去吃了一顿之前提过的日料,又去商场给我买了一只包。

虽然都不是什么奢侈品,但我如今的条件,已经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

在相处的时候,我的手机不停地响,最后我只好调成了静音。

我知道,那都是我前些日子休养时约好的男人们。

在李飞宇面前,我是个在外打拼多年,身心疲惫,需要人安抚照顾的清纯妹子。等和他分开后,我又恢复到了之前纸醉金迷的生活。

“哎呀,快看看这是谁,我们的夜店女王。”

我一进入酒吧,无数认识我的人向我看来。

我邪魅一笑,拿起桌子上的酒:“好长时间不来了,也不知道哥哥们这么想我,先自罚三杯。”

午夜刚过,我冲着之前约好的那个男人勾了勾手指头:“我们走吧。”

一夜狂欢,酒精麻痹着我的身体,甚至让我回忆不起来当天晚上是如何度过的,直到第二天看着一地狼藉,才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生活,我十分满足,这就是我这些年来的生活。

只不过最近,事情有些奇怪,只要是我和男人做那种事情,就会有婴儿的哭声时断时续地出现。大多数时候我无暇顾及,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天我喝过酒后昏昏欲睡,就连身上男人的动作都没有把我吵醒,可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在耳边响起,尖锐刺耳,一声又一声吵得人心烦意乱。

我烦躁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宾馆,身上是当天晚上刚认识的男人。

“你听到婴儿的哭声了吗?”我按住了他的肩膀问道。

“什么婴儿的哭声?”

“不对,一直在哭。在……在厕所……”

我指了指宾馆的厕所,哭声就是在那里传来的,“哇呜哇呜”,哭得很大声。

我推开了男人,踉踉跄跄地往厕所走去,可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那声音突然消失了。

“宝贝,你是不是想要个孩子了?”

男人的话让我全身一抖——孩子,我的孩子…… 我不敢继续想,刚要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物体从天花板掉落下来,光溜溜的,白恁恁的,圆滚滚的,是个小婴儿!

“啊!!!”

我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低头看去,地上什么都没有。

眼花了,一定是我眼花了。

我飞快地从宾馆逃走,完全不顾身后男人的叫喊,吓得衣服都没有穿整齐。

这一刻,恐惧第一次占据了我的内心。

第二天,我就去医院门口,找到了那位算命先生。

我刚刚走近,那算命先生就用空洞的眼睛看了过来,微微上翻的眼白吓了我一跳。

“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算命先生嘴唇干瘪微微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我走上前,冷冷地看着他。

“你如果真想赎罪,从现在开始吃斋念佛,再也不做男女之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少胡扯,你肯定有办法,给我一道符,或者什么东西,我最近老睡不好。不就是要钱吗?要多少你开个价!”

听了我的话,算命先生只是摇了摇头,不肯再说半个字。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住处,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再去找个什么人看看,却在住处的门口看到了李飞宇。

一瞬间,我有些惊慌,此刻我可是刚从酒店里跑出来,浓妆艳抹,穿着暴露,身上还带着乱七八糟的酒渍。

李飞宇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我。

“丽丽,你这是……”

“我……我昨天晚上去见客户了。”

我故意摆出厌恶委屈的表情。

李飞宇一言不发地走过来,就当我以为他要和我分手的时候,他却伸出双臂把我紧紧抱在了怀里。

“我听你妈妈说了,你平时工作很辛苦,有时候还……还需要陪那些客户喝酒唱歌。我想了很久,既然已经认定了和你在一起,就应该对你负责任。以后,你别再工作了,我养你。”

我愣了片刻,不敢相信竟然会有男人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就像是小说一样。

不知不觉,我的手也抱上了他的腰。

就这样,李飞宇来到了我所在的城市,换了工作,还和我一起合租了一间小公寓。那么多年来,我第一次从一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无微不至的温柔和温暖。不得不说,我有些触动了。

我们也发生了关系,而且我发现他是第一次,害羞和无措的表情十分可爱。我压制住了自己想要拿他逗乐的心思,只能慢慢配合着他。

一切都在变好,直到我发现该来的月经久久没有来。我本来以为自己是刚打完胎不久,大姨妈不太准时,可大姨妈推迟了半个多月,我还出现了轻微的孕吐反应。

我买了个验孕棒,清晨偷偷在厕所里测了一下,让人惊讶的是——我又怀孕了。

李飞宇知道这个消息后十分开心,马上便打电话给自己的父母张罗婚事。

我表面上对他微笑,内心却生出恐惧——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他来之前的那几天,我可以说是夜夜笙歌,每天都和不同的人在一起。其中有两天因为喝酒太多,连记忆都断了片,而且,我觉得当时在安全期,根本没有要求对方做措施。

当时医生说我子宫壁太薄,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怀孕,我便没有在意,还思考着,即便是怀孕了,大不了再故技重施去要一笔赔偿款。

那时候根本没想过李飞宇会追到这座城市来,还以为自己能肆意妄为。但是现在,我是真的想和李飞宇好好的过下去,毕竟想要再找一个傻傻对我好,条件还不错的男人太难了。

“孩子,到底是谁的呢……”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久久不能入眠。

我上网搜了些资料,知道在孩子16周以后,就可以通过羊水来做亲子鉴定。我暗下决心——如果到时候孩子查出来不是李飞宇的,我就偷偷地打掉。

怀孕那么多次,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养胎,也是第一次被人好好的照顾。

我看着李飞宇那张笑眯眯的傻脸,内心多少有些愧疚——如果,能早十年遇到你,该多好呢。

只可惜,走过的路,不可能再回头。

或许是感觉到我在看他,李飞宇也看了过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丽丽,我们抽空把证领了吧。”

就这么简单,我们领了结婚证,婚礼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推迟到了明年孩子出生以后。

因为怀孕,我胖了不少,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穿上婚纱。

等到孩子16周了,我赶忙带着提前准备好的检验材料——之前那两个不做措施的男人的头发和李飞宇的头发,到了DNA鉴定中心。

在递交检验材料后的三天,我接到了鉴定机构的电话,可是电话里的医生欲言又止,只说让我尽快到鉴定中心来一趟。

等到李飞宇去上班,我挺着肚子戴着墨镜来到了鉴定中心。

一进中心的办公室,我就看到屋里站了好几个人,所有人都在围着电脑看,像是在讨论什么。

“我是于丽丽,来拿鉴定结果的。”

我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

“于女士,你的鉴定结果有些问题,我们正要向你说明。”

坐在最中间的医生猛然站了起来,满头都是冷汗。

“什么问题?”

我也吓了一跳——难道这三人都不是孩子的父亲,所以才会这么说吗?

医生递上来了三份鉴定结果,我颤抖着手翻看了一下。

第一份鉴定材料,是我丈夫的,我小心翼翼地翻开,上面写着“吻合”,我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是李飞宇的,这孩子是李飞宇的!

但当我继续往下翻看的时候,我惊呆了,另外两份写的也是“吻合”。

我大惊失色,“这亲子鉴定书什么意思,到底谁是孩子的父亲,我怎么看不懂?!”

我抬头求助医生。

在场的几个医生面面相觑,特别是最中间的那位,也是负责这次鉴定的医生。

“于女士,不光是你看不懂,我们在这研究半天了,都看不懂。如果按照三份检测报告来看,这三个人都是你孩子的父亲。但……但这是不可能的啊!我们反复鉴定了好几遍,结果都是这样,可机器绝对没有出问题。”

“垃圾!都是骗子!”

听到这里,我气得骂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当天,我又找了另一家鉴定中心,可几天后拿到的结果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这下,我彻底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除非那两个人和我老公是双胞胎,但这不可能啊!

突然之间,算命先生的话出现在我的脑海,不断地盘旋——你罪孽深重,吃斋念佛吧,没有人能救了你……

我吓得夜不能寝食不能安,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我甚至想要把孩子给打了,我无法忍受这么一个基因都说不清的东西在我肚子里一天天变大。

可每次看到李飞宇的笑容,我又犹豫了。

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拖着,李飞宇甚至已经给孩子想好了名字。如果是女孩就叫李爱莉,代表他爱我,如果是男孩就叫李利存,代表他的心里永远都有我的存在。

这种爱既让我焦灼,又治愈了我。

带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我不断地给自己洗脑——这孩子和我老公的鉴定结果是吻合的,那就没有错。

“孩子肯定是李飞宇的。”

我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或许是因为我长时间的焦虑,我有了轻微的抑郁症。每一天夜晚,我都能被奇怪的声音吵醒。

那些咿咿呀呀的奇怪声音将我包围。我一次次地摇醒李飞宇,问他有没有听见声音,可得到的回答都是否定的。

他抱着我,轻声安慰着我,在我耳边温柔地问:“是什么声音啊?”

我全身打了个哆嗦:“像是……一群小孩在笑。”

(三)

马上到了产检的日子,李飞宇陪我去医院检查,一路上李飞宇都十分兴奋。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技术可以给孩子拍彩超照片呢,等将来我们的孩子长大了,看着自己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那么丑,不知道会怎么想。”

“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要不到时候你偷偷问问医生?或许医生看你那么好看,就告诉你了。”

“等着宝宝出生断奶后,找个时间我带你去旅游吧。我们在一起后你就怀了孕,我们还没好好恋爱过呢。”

我在车里敷衍地回应着他,摸着自己已经不小的肚子,有些心不在焉。

这些天睡眠不好,已经快要掏空了我的身体。

等到了医院,排上了队,做上了B超,我还是有些浑浑噩噩,李飞宇不放心我,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他也进了B超室。医生是个和气的大姐,一边做着B超一边和李飞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哎呦,你看这孩子真有意思,竟然在吃自己的手指头。”大姐的一句话突然传入到我的耳朵。

“哈哈哈,一看就是个小吃货,随我们家丽丽。”

李飞宇笑得前仰后合,让大姐把那张照片拍下来。

我却骤然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他在干什么?”

医生大姐让我躺回床上,说这样不能看到画面了,我只好又躺了回去,眼睛却使劲看着旁边的屏幕。

很快,屏幕上又出现了画面。那是一个小孩子,在屏幕里看着还不算清晰,皱皱巴巴的很是难看。他就这样安静地蜷缩着四肢,将大拇指放进口中吮吸着。

“看,还吸着呢。”

大姐对一旁的李飞宇说着,又引来了两人的哄堂大笑。

我躺在床上,手脚却瞬间冰凉,冷汗从背后直冒出来。

这个场景,让我想到了好多好多年前的一桩往事。这件事实在是太久了,久到我根本不想向任何人提起,就连我自己都不想承认。

那一年我十九岁,在工厂里做厂妹。每天过着又累又脏的生活,暗无天日。可没有学历没有关系,自己又不想上学,能干的也只有这个。

也是在那时候,我遇到了我这辈子第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