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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洲往事

类别:游戏竞技|字数:2W|作者:隅里窥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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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洲往事
古有谶,曰:一个或人口内啼,分南分北分东西,六爻占尽文明见,棋布星罗日月济。又后世谶语曰:强弱之差,人祸之源。人祸既起,天灾受咎。其咎无穷,其灾不央。致民水火,裂其国邦。生生耗散,聚械沙场。沙海滔势,筑洲乃防。洲之棋布,天下四方。黄天厚土,怀捂遗德。圣出东南,威震八荒。销兵匿甲,各规其方。此间风云,难述其妄。然势已定,然民已康。外拓洲需,内权其养。鸡犬相闻
《沙洲往事》最新章节(9天前):

古有谶,曰:一个或人口内啼,分南分北分东西,六爻占尽文明见,棋布星罗日月济。又后世谶语曰:强弱之差,人祸之源。人祸既起,天灾受咎。其咎无穷,其灾不央。致民水火,裂其国邦。生生耗散,聚械沙场。沙海滔势,筑洲乃防。洲之棋布,天下四方。黄天厚土,怀捂遗德。圣出东南,威震八荒。销兵匿甲,各规其方。此间风云,难述其妄。然势已定,然民已康。外拓洲需,内权其养。鸡犬相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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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平似乎看过那样的书,或者起码,见过那样的句子,那句子类似“多年以后,某人会想起那个遥远的下午”。是的,他现在的脑海中生成了那个遥远的时刻,只不过那个时刻是在晚上。彼时,他应该只有八岁,那一年很特别。

那年,入暑的时候,大伯照例是要从海岸回溏洲一趟。他照例是在即将入夜时,趁着霞光昏黄渐暗,拉上了洲中家里人可能要用的一些东西,开着那陪伴他多年的货车,向西驶去。

从海边到洲里要多久,白晓平那时候不知道。大概是三四个晚上的路吧,他觉得应该很远。但当他更大一些,见识过真正的远距离后,他知道,那还并不算远。但是,可怕的不是距离的遥远,而是那荒漠。那时候,他并不了解那荒漠的可怕。

他只是觉得,那只是些沙子而已,甚至当他站在洲中的高坡远眺时,他能感受到一种壮观雄浑。这种壮观并不被人们提起,那是遥远的过去的书里所说的。而现在,对于沙漠,人们单单只有厌恶、憎恨的感情。他也时常在洲边的沙地玩,和另外几个孩子。有时,大人们会忧心忡忡地说,“你们只能在二十步以内玩”。这种担忧在他们开始沙漠中的历练前会时常发生。

他时常听大人们说,沙漠里有不好的东西。白七石家的大哥——白晓平平常是这么叫的——就是经过西边的沙漠时,遇到过某种令人恐惧的东西。之后他就患上了某种病,在洲里的某个医院里已经待了很多年了。听说有些人也莫名其妙地患上了沙漠恐惧症,尽管他们有些人从未真正去过沙漠里,但是只要想象到沙漠的场景,这些人总是浑身颤栗,更不用说身临其境时他们的恐惧反应了。总之,这些传闻让小孩子们能自觉地将自己的玩耍范围限制在一定范围以内,某些胆小的孩子甚至就挨着洲边的草地,不敢踏入沙子里。

白晓平这天在沙洲旁的沙地玩耍时,时不时看向东边的漆黑的一条管道,那是洲与海岸之间穿越沙漠的通道。以往,大伯回到家,往往是要与族里人都见上一面的。虽然与别人见面时他表情总是有些严肃,但是见到百晓平等几个孩童时,他总是会带上些许笑容。因此对于大伯,白晓平总会觉得很亲切。大伯似乎在海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这是白晓平儿时对大伯的印象之一。他记得,大伯每次回到洲里,待上近十天后,临行前,总会笑着说,“晓平,要不要去海边看看。”但是白妈总是以孩子小为由,婉拒大伯的邀请。

这次应该不一样了,白晓平已经大了些。他知道其他孩子,有些在他这个年岁已经要跟着大人去西边的沙漠里闯荡了,尽管那很危险,但是这是孩子们以后必须要学会的能力。白晓平很想去,他也很想闯一闯,只不过目的地不是沙漠,而是海边。他想看看海边,看看湛蓝的大洋,可以说,那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他心想,面对大伯的邀请,这次一定要以强硬态度反抗妈妈。也许就直接跟上大伯吧,毕竟白晓平用行动表示自己的不妥协态度时,他的父母总是会无可奈何,他们了解自己的孩子。

然而,这次大伯回来,他记得,并没有跟孩子们见面。那天上午,大伯赶到洲里,神情较以往更严肃了些,甚至肉眼可见地带着一种强烈的忧虑。大伯是有事带回来的,即使白晓平还小,也看得出来。他也跟着一起担忧起来了,因为他没见过大伯出现那样的忧虑神情。

这次,大伯回洲里之后,在家里跟大家长见上了一面,便匆匆向族里的议事厅去了。族里的这个议事大厅,里面足以容下族里所有的家庭代表,但通常不会挤满族里的每一户代表。白晓平和另外几个孩子来过这里,不过由于议事对于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说,实在过于无聊,孩子们后来便不再去了。不过这次,他和其他三个孩子坐在了大厅前的立柱旁,仔细听着大人们的话,尽管很多话他们听不懂。旁边的一些大人看见这几个孩子认真但是听不懂的样子,抿着嘴笑着。不过他们还是听出了,大人们的谈论中大致有关于海边机械体失踪、开采暂停等话语。

“事关重大,需要通知洲里各族商讨。”等众人议论完之后,族里的白胡子大族长发话了。白晓平感受得到某种氛围的变化,一开始,众人开始时的神情大多是疑惑,但是现在,这些议论的众人有一部分感到茫然,另一部分则感到忧虑。毫无疑问,他们清楚这件事会给本洲,甚至是临近好几个洲造成影响。但是现在,白晓平还不知道这层因果关系。至于影响到底如何,需要等该事在洲中议定后,由洲里各族派人协助海岸勘探人员进行调查以查明真相后来确定。

在大伯回来后的时间里,洲里人的神经时常紧绷着,这种情绪很快传染至了整个族中,连白晓平这些孩子们也感受到了某种压抑情绪。西边荒漠的扩张、多个洲的通信失联、能源枯竭,加上这次海岸负责开采事项的机械体失踪,不断地制造着人群中的紧张情绪,企图唤醒潜藏在人们内心深处的恐惧。

不过,对于大人们来说,这种紧张并不足以说明这种恐惧是压倒性的,毕竟这种情绪早已在数代人对抗荒漠的生存繁衍中悄然被压制。在历代对抗荒漠的史诗岁月中,人们一次又一次地团结在一起,在各洲各族英雄的带领下,对荒漠的恐惧情绪再也无法笼罩在一整个集体上,只是偶尔出现在一些个体身上。

当前的这种情绪,只是在面临重大的、可能是生死攸关的事件时的正常反应。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会自然而然地感到压力,进而产生集体性的焦虑。但是洲中人认为,正确的集体心态永远是镇定冷静。